“早就听阿秀说江府四个女儿当中,江老爷独江蕴华这个女儿另眼相待,眼下看来,当真如此。”
苏玉莲漫不经心的饮了口茶,答非所问,嘴角勾着不明意味的弧度。
江老爷面色一怔,看了眼叶永荷,讪讪道,“都是自己的孩子,自然都是一视同仁的,不过是蕴华自幼体弱,又颇为聪慧懂事,所以我们才多加关注了些罢了......”
闻言,叶永荷眼底凝上讥讽。
这番说辞,只怕江德望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江蕴华自小就被呵护在掌心,吃穿用度都是精之又精,细之又细,江德望甚至专门为其配备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府医,又怎会体弱。
不过是江蕴华在她那母亲的教导之下,从小就长袖善舞,最是喜欢拿捏人心,重金收买那府医为她遮掩与她同谋,才有了她们想让江德望看到的体弱多病。
江德望也不是全然不知,只不过江蕴华确实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加上江夫人的帮扶,哄的他甘之如饴罢了。
以至于后来被江家母女撺掇着弃了阿秀和四哥,任其对兄妹两人百般折辱也视若无睹。
说白了,江家家大业大,又儿女众多,能哄得他开怀,于他有利可言的才配做他的儿女。
如若不然,就和府中下人没什么两样。
“江蕴华体弱多病?乖巧懂事?”
苏玉莲呵呵一笑,“在宫中时,你那儿子都道出了我们的身份,对我们有礼而对,可她呢,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殴打我们,手劲可是比我这个曾在农村刨地的妇人还要大呢!”
“若这也叫乖巧懂事,那我看江老爷还真是眼盲心瞎啊!”
听闻江蕴华在知道叶家人身份的情况下还动手,江老爷连苏玉莲最末一句辱骂都不敢计较,尴尬的端起茶杯饮了口茶,眼神伺机望向叶永荷。
叶永荷眼底微闪,随后就起身走到苏玉莲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解释到,“大嫂,爹爹定是被江蕴华蒙蔽的,她从小就有心计,惯会当人一套背后一套,将爹爹哄的定定的,更是瞒的死死的......”
说着满眼委屈的望向江德望,“不然也不会她欺辱我这么多年,最后让我差点葬身火中,爹爹都丝毫未觉。”
“若不是你们心疼我,想要为我撑腰,只怕就算我亲口对爹爹说这些,父亲也只会以为是我污蔑于她......”
说着望向江德望,“爹爹,你说是吧?”
江德望舌头一紧,只得顺着她的话连连点头,“阿秀,我竟不知,你受了这般多的委屈,是为父疏忽了你......”
叶家这个长房夫人明显来者不善,有替阿秀撑腰报复的势头,若他说不是,那便是证实了他知晓江蕴华对江蕴秀的欺辱磋磨,是赤裸裸的纵女犯凶,只怕再无回旋之地。
叶永荷眼底微亮,“爹爹这是相信阿秀的意思?”
江德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察觉到苏玉莲眼神不善,他也只能点头,“以前我被蒙在鼓里,但阿秀今日既说出来了,为父自然不能再如往常一样,只听一人的片面之词。”
“你放心,待蕴华回家,为父定会问个清楚,若先前都是误会,为父便将你和你阿兄的名字重新写进族谱,对你们兄妹二人好生弥补。”
今时不同往日,江蕴秀对苏玉莲一口一个大嫂,显见是已经是叶家认可的儿媳。
叶家是陛下身边的旧臣新贵,正是江家眼下紧需要的靠山。
安抚了江蕴秀,便是笼络了叶家,他自然得一改常态,让这个曾经不重视的女儿,感受到他浓厚的父爱。
叶永荷眼底闪过讥讽,面上的欣喜不改,“太好了,那爹爹一定会惩戒江蕴华和江承业江承锦,替阿秀和阿兄讨还公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