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江家虽家大业大,却也只有他一人入仕为官,且陛下对他们生有嫌隙。
可叶家兄弟是从南辽郡就跟随陛下的,如今更是一文一武占据朝廷高位,江家行事必须得避其锋芒才是。
“我们家叶大人自然不会同一个愚蠢妇人计较......”
苏玉莲揉了揉发紧的手掌,声色讥讽道,“不过我也是个肤浅妇人,对无礼之人最是忍不得,旁人无礼三分,我向来是要还报十分的......”
说着望向江承锦,“这位公子倒是个聪明的,家中能纵养出这样一个跋扈无礼的妹妹,该也能体恤我的言行吧?”
其实她这话不其然,她是个心有度量的,即便是面对无礼之人,向来也是表着不与傻瓜论长短的心思,能避让便避让了,这辈子动手打人的次数,也不过寥寥两三次。
江家穷凶极恶,对待胞亲手段狠毒,她在心里已经对他们拳脚相向千百次了,此番终于见到了,又如何能忍得了。
一番话说的江承锦脸上青红一片,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能点头附和,“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是在下教妹不严,于夫人添麻烦了......”
“二哥!!!”
见江承锦当着江蕴秀的面如此卑微,江蕴华似乎都看到了江蕴秀面上的嘲讽,气的整个人都快炸裂了,“你对他们低声下气作甚!!官级再大还能大过陛下不成......唔......”
江承锦心里一惊,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边把她朝冷宫拖,一边朝叶永孝几人赔不是,“小妹无礼,我定会好好管教,给叶大人和夫人添麻烦了......”
恰逢监守冷宫的宫人闻声赶来,江承锦赶紧让她们把宫门打开,随便扯了个谎搪塞过去。
“永荷,如果你想做点什么,二哥现在就可以命人将他们捆了,请命陛下将他们交由你处置。”
见状,叶永孝望向叶永荷,声音里都是坚定。
暗夜里,叶永荷摇了摇头,“江家对阿秀和四哥之辱,不是打一顿辱一顿就能泄恨的......”
“我要让整个江家,都为当初阿秀和四哥受过的屈辱付出代价!”
叶永孝和苏玉莲对视,眼底亦是赞同和狠厉。
的确,阿秀和永文所受之苦,整个江家都脱不了干系,百死难辞其咎!
“二哥!!”
冷宫房间,江蕴华将本就破烂无几的摆设摔了个稀巴烂,指着江承锦满脸怒其不争,“你方才那般,简直是将我的脸按在江蕴秀的脚底你知道吗??”
“即便那个叶大人是你的顶头上司,即便江蕴秀傍上了高官,她永远也是江家的女儿,我光明正大的替父亲管教不孝女,你怎至于如此低声下气输了阵仗!”
“想必江蕴秀此刻在背地里,一定是狠狠笑话于你我二人,我!我真是想想都来气!!”
说话间,一个物件又被横扫摔地。
昏黄的烛火下,江承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头一次觉得,眼前的妹妹并不如想象的聪明,亦或者说,他恍然明白了‘妇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因何而来。
他这个妹妹还沉溺的以为,江家还如先前秦相国在位时一般风头权势无两,除了秦相国和高高在上的陛下,其他人面前她都可以肆意横行。
殊不知,朝中的天已经变的天翻地覆。
“有这蠢劲砸东西发泄,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思量思量,这江蕴秀到底因何没死,又到底是如何在江家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
经历此番,江承锦对江蕴华说话声音疏冷了许多,“还有,她到底和叶家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