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夜被霍震霆威胁了一番,可他们又怎会真甘心桥归桥路归路。
经过昨夜一事,在他们眼里,叶家和霍震霆俨然从外乡人升级成了入侵者,虽然畏惧霍震霆和天谴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他们又怎么会放过痕迹不显的讥讽和诋毁?
毕竟叶家进村第二日,就雷厉风行的搬进了阿离的房子是事实。
这些议论说的并不避讳,甚至有些故意给叶家人听的意思,正在屋顶扎茅草盖的霍震霆自然一字不漏的听全了。
他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刚一个璇身就准备下地给这些村民一点教训,却见甜宝和双胞胎各自抱着一个小板凳坐到了院子外面。
小丫头一溜爬上了板凳,然后叉起了小腰,指着一个说话声音最高的妇人脆声道,“这位坏蛋婶婶,你刚才说什么,大声一点吖?”
小脸虎的不要不要的,好像妇人只要敢再多说一句,就会冲上去咬人一口似的。
明明是个三四岁的丫头片子,可那瞪眼的气势却让村人们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更何况屋顶上还有霍震霆虎视眈眈着,一时间村人们都闭上了嘴。
“说吖,你怎么不说吖?”
见她们不说话,甜宝蹭的从板凳上跳下来,哒哒的逼近村人们,“怎么不说啦?你们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坏话是叭?”
“你们都老大的人了,怎么还不如我们小孩子懂事呢?”
“我姥姥说了,老天爷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呢,背后说人坏话是要被惩罚烂舌头的呢,你看宝宝我,说你们是坏蛋,都是大声的说出来的呢,因为宝宝知道你们真的是坏蛋,宝宝说的是实话,不怕烂舌头啊!”
“坏婶婶,坏叔叔,你们说的这么小声,是因为知道自己说的是坏话,对吗?可是只要说的是坏话,不管大声还是小声都是会烂舌头的哟?”
小脸一本正经,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正经。
村人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回怼什么,却又怕老天觉得他们在欺负小孩子,当真烂了舌头。
就算老天不惩罚,昨天霍震霆的威胁还言犹在耳呢!
万一将这小丫头怼哭了,霍老头想必也不会饶了他们。
想到这里,村人们憋着一腔子的火气各自进了屋。
见状,甜宝转身,朝双胞胎咧了咧小嘴,“嘿嘿,大哥哥二哥哥,这群坏蛋心虚啦!”
叶兴文笑的欣慰,“妹妹真厉害!”
“妹妹,以后二哥哥和旁人吵架,必定要带上你这个小嘴炮哈哈哈!”
甜宝的善良是留给好人的,面对坏人,她的小刺可也是犀利无比的。
屋顶上的霍震霆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阿离的屋子是三间开的,后院还挂了两个耳房,一个厨房,还有一个放杂物的房间。
毕竟是一个孩子单住,房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就连他睡觉的床榻都黑黢黢的已经分不出颜色了。
看着叶永荷和苏玉莲毫不嫌弃的替自己拆洗床褥,阿离站在一旁羞红了脸,手忙脚乱的帮忙打着下手。
叶永荷和苏玉莲负责洗衣,洗了大半日的衣服,都是阿离的,整个前院的晾衣绳上直接晾晒的满满当当。
叶永文和老太太在家中洒扫,将家中里里外外,前后院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三间屋子里倒是各有一张床,可一张床都只能睡的下三人,显然是不够住的,于是叶永忠将三间屋的床重新归置了一下。
东屋是最大的,可以放两张床,供老太太和甜宝,还有苏玉莲叶永荷四个人睡。
西屋的里间,放一张床,然后再在对面打上通铺,双胞胎和阿离挤着睡床,他和叶永文睡地铺。
最后一间房也打上地铺,供张家兄弟睡。
将东屋归置好后,叶永忠便带着张家兄弟去捡了许多的枯枝,还割了许多许多的干草回来,先用枯枝在屋子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然后在枯枝上又铺上了半人高的干草,最后才在干草上铺上了被褥,这样即便是睡地铺,下连雨的时候也不怕潮气泛上来。
一家子热火朝天的忙了一整日,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把阿离的家收拾的焕然一新。
阿离站在院里,傻傻的看着屋子,眼泪不自知的流了下来。
今天一整日,家里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自爷爷离世之后,他在这个家无论走到哪里,都静悄悄的,好像每个角落都冒着孤独的气息。
‘阿离,你和弟弟们睡一张床可以吗?’
“阿离,你还有什么脏衣服,都拿出来婶婶一并洗了!”
‘阿离,随我去担两挑水来,水不够了!’
今日不停的有人在唤他,总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屋子还是以前那个屋子,可又哪哪都不一样了。
“阿离,快来帮忙收拾桌子,吃晚饭咯!”
屋里传来苏玉莲的声音,让阿离猛然回神,连连应着小跑进屋。
阿离家里只有一张四方桌子,还豁了一个桌角,凳子也是高矮不齐的,但着丝毫不影响大家围坐在一起,言笑晏晏。
晚饭很简单,苏玉莲用现有的食材炖了一锅杂烩疙瘩汤,肉和菜裹在疙瘩汤里,勺子一动便流动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