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侍心头一颤,连声点头,“是是是,都依将军的......”
边说边连连后退着进了相府,然后一路小跑进去。
叶永礼讥讽的收回眼神,一转头,便和无数道崇敬炙热的目光对视,他怔愣了一瞬,赶紧换了副温和的面色安抚百姓,“大家伙想在这便在这,有我在,没人敢赶走你们。”
“但是你们也切记不要高声喧哗,要知道,将军今日议事的内容可都是关乎民生大计的,你们也不想扰了自己的大事吧?”
他的话落音,百姓们齐齐捂着嘴朝他点头,若仔细看过去,不少人眼底都含着欲滴落的湿意。
从来没有穿着官服军衣的人对他们如此和颜悦色,就如方才,相府的一个看门狗都可以肆意咬他们一口,可霍家军的将帅却真的处处在庇护着他们,将军也当真为了他们,在和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奸佞们谈判。
他们如何能不配合?
“将军,粮税一年只收三成是不是太少了些?”
“是啊将军,莫说将养士兵,咱们夏周光大大小小的官员就近千,更别提修路架桥,遭遇旱涝还要赈济州郡,这三成粮税如何能成?”
花厅里,大臣们正哗然以对弘远,只因弘远进来落座后连口茶水都不曾喝,便大刀阔斧的提出了第一个要求,便是将农民赋税从八成减至三成。
即便大臣们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弘远的第一个要求便要砍了他们的颈脉大肆放血,后头面的可想而知!!
面对大臣们的七嘴八舌,弘远未开口打断,只满眼危险的一一看向那些发声之人,花厅便一瞬间由吵嚷变得落针可闻。
“关乎民生之事,本将只是告知你们,并没有征询你们的意见。”
见大臣们都安静下来,弘远才开口,“不止如此,今日议事过后,京中官员按着品级大小,需分别拿出十万、五万、两万斤粮出来,用以运送到夏周各地,返还到百姓手中,让他们可以一日三餐饱食捱到秋收!!”
“若没有足够的粮食,亦可以交上等同价额的银两。”
轰隆——
弘远的话无疑又是一枚炸弹丢进臣群的当中,刚安静下来的大臣们又唉声怨气一片,无一例外都是拿俸禄之事来哭穷的。
若按朝廷官员的俸禄,即便做官十载,也是存不下这么多粮食的,可这是以所有大臣都清廉到只拿自身的官俸来计算的。
可弘远很清楚,在场的大臣,没有一个是两袖清风的存在。
“若你们拿不出来也不打紧,那本将便亲自带兵登门造府,搜出来多少粮食,便给百姓送去多少粮食,本将还能在各位府中蹭上一顿吃喝,何乐不为?”
大臣们以为他割的是他们的颈脉,放的是他们的血,可就算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过是割了他们满身肥膘上的二两油罢了。
一番话,立刻让大臣们识趣的闭上了嘴,虽已经在心中叱骂弘远是强盗,却也不敢再多说半句,因为他们很清楚弘远说的不是玩笑话。
若真让他带兵上门搜粮,那可比他们主动上缴的多多了。
紧跟着,弘远又提了几个要求。
此后商贾也要按盈利比例纳征税费,例如,年净入百两,便缴纳一成十两,若年净入千两便缴纳两成二百两,若年净入万两便缴纳三成三两千,以此类推,下限年入十两起征,上不设限。
举国的村落,全部实行村民匿名选举制任命村长里正,且村长里正任职两年便要更换,由当地太守监督执行。
另则,农户的田地都要重新按家户人头分派,若农户愿意自主垦荒,垦出来的荒地都归农户所有,亦可以登记造册发放地契文书。
此举便是要打击那些村中霸王,仗着背后有靠山便肆意欺压村民,抢占村户良田。
每一条说出来,都带着知会的意味,根本不容大臣们置喙。
一众大臣心中怨气冲天,却不敢表现丝毫,只得生生将接踵而来的不甘一一吞咽进腹。
“好了,关于民生,本将暂时只想到这么多,此后若有新的考量,会再行知会。”
末了弘远才端起手旁的茶盏豪饮而尽,遂又望向脸黑成了锅底的秦忠国道,“还请相爷将本将今日所提之事,尽快写成公文张榜贴出去,以告知天下。”
他刚落音,叶永孝便上前,将从开始便一一记录好的文书要册递给了秦忠国,“有劳相爷了......”
唇线上扬,本是友好,落到此刻怒气正盛的秦忠国眼底,却成了嘲笑。
对峙了好一会,秦忠国才在一众大臣各色的眼神中收下了文册,“将军放心,本相会将此册中要事,一一落实下去......”
“只是这些都是小事,本相尚有见大事,需要告知将军。”
弘远放下茶盏,“相爷但说无妨。”
秦忠国从太师椅上起身,神色微忧,“将军,昨夜皇宫传来消息,霍老将军也染上了疫病......”
边说,他便紧盯着弘远的神色,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本将知道......”
弘远淡淡道,“这也是本将要和相爷提及的事情,义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