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霍刚脑海里灵光一闪,猛然起身,越过一堂汉子的头顶望出去。
果然,在他起身的一刻,几只灰雀振翅飞到了空中。
霍刚脑海里猝不及防的回想起和叶家路遇缠斗的那日。
那些护着叶家,盯着他和一帮兄弟生啄的鸦雀,也和今日这些窥听他们的灰雀一般诡异玄乎。
像是想通了什么,霍刚启唇拍板,“老三,让所有的兄弟们都抄上家伙出来,咱们就给那妖妇来个黄雀在后!!”
光头刀疤男欲言又止的鼓了鼓腮帮子,满腔的话最终化作一句,“知道了,老子现在就去召集兄弟们。”
......
“二舅哥,依你看,咱们眼下该如何行事?”
霍家军临时军营,叶永礼和叶永孝正和弘远在军帐议事。
弘远手里,正握着老太太送来的书信,眉头拧到了一处。
是他疏忽了,竟没有察觉这些羽林军丝毫异样,亦是他轻敌冒进了,没想到太后竟然制造疫病不成,还有这样精绝的后招。
若不是甜宝和老太太,霍家军此次当真是凶多吉少,即便能勉强胜得了太后的六万羽林军,霍家军却也就此湮没了。
叶永孝背手踱步了几个呼吸,随后抬眸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弘远和叶永礼对视,都有些不解。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绞心药,是娘临行前专门塞给我,以防不时之需的,没想到当真派上了用场。”
“只可惜,刘琦下药折磨我五千霍家军,我们却只能折磨羽林军几个领头的解气。”
这下,弘远和叶永礼明白了,盯着瓷瓶的眼神骤然亮了。
只要控制出羽林军的几个领头人,便是控制了那一万羽林军!
“以母亲之才,若是男子,我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这身将军铠甲脱身于她!!”
商量定后,弘远轻声感慨道。
这话一出口,叶永孝和叶永礼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认可。
虽然是甜宝的鸟友及时通风报了信,可若老太太自乱阵脚,事态一定不会如眼下般顺利。
就连叶永孝手里的瓷瓶,也是老太太有先见之明,提前备上,否则今日他们必定要打草惊蛇,绑了羽林军那几个领头的握在手中,以便掣肘。
一顿军餐结束后,弘远下令继续朝下一程赣州郡行军,面色寻常,丝毫不知赣州郡正迎面过来三万羽林军一般。
再说城门口,不知不觉,刘琦已经五六杯茶水下肚,叶永忠甚至还贴心的端送了点心让他充饥。
副手看了好几趟天色,终于耐不住上前和刘琦耳语了几句。
“报——”
刘琦刚站起来预备说什么,探子终于纵马回来了,马蹄还未收敛探子便翻身下马,滑跪到刘琦面前,“统帅,大事不好了,逍遥城的军队已经到了五十里外!!!”
刘琦面色猛然一僵,“什么?!!”
逍遥城当真攻来了??
不等他开口,叶永忠便急急的问,“可探清了有多少兵力?”
探子惊惶道,“至少有六万以上的兵力,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刘琦暴躁的踱步两圈,“探道什么都一一说清,再吞吞吐吐本帅砍了你!”
“探清敌情我们就速速折返,回来途中发现了狼群还有猛兽,我们、我们差点就葬身虎口了......”
另一个探子惊魂未定的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赶紧一五一十的汇报。
刘琦瞪大了眼,面色比听到逍遥城攻来还惊悚,“猛兽??”
他话音刚落,本来在不远处盘旋的鹰群突然齐齐嘶鸣起来,声声渐厉,像是在警告着什么,又像是再给谁指引方位。
“天谴!”
叶永忠不惊反笑,“是天谴!!”
“定是逍遥城突然来犯,惹了天怒,甚好,甚好啊!!”
他的话说的坦坦荡荡,毫无影射,可刘琦和一干羽林军心中有鬼,听在耳里,却犹如雷锤霹雳,忍不住心惊胆战躁动起来。
要知道,朝廷只扣押了刘琦一干有军衔的武官家眷,他们这些小兵卒都只是听主帅的令行事。
可他们在霍家军浸润了一些时日,大大的感受到了,上将不同,赋予他们这些兵卒的使命便不同。
他们参军之前,哪个不是平头百姓?
可自从入了羽林军,便成了同族和百姓口中的朝廷走狗恶贼,日子纵然好过些,但却处处背负着骂名。
同为兵卒,霍家军虽然日子曾举步维艰,却被百姓奉为天兵神将一般的存在。
而且,霍家军眼下苦尽甘来,在弘将军的带领下,极有可能颠覆夏周,从而成为整个夏周百姓尊崇拥戴的荣耀。
他们也想成为霍家军一样的存在,可偏偏受制于上将,不得不做违背道义和良心的事。
眼下,违背道义和良心暂且不论,他们此举已然是犯了天谴了!!
见羽林军躁动不安,刘琦和几个副手也开始头冒冷汗,一时间竟骑虎难下,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想破城而出,前有万余百姓人墙,一旦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