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练兵营下练散归的时辰,几个穿着军装铠甲的男人说说笑笑的走出来。
“成兄,走,今儿我请你喝花酒,咱们去万花楼看花魁娘子去!”
“哈哈哈,怎得?今儿这么大方,又揩到肥油了?”
“嘿嘿,今儿中午运气好,在摊上喝茶的时候,碰到一个卖山货的村人,你是不知道,他竟不知从哪挖到了一颗百年人参!!”
“哟呵,那可得卖个好几十两银子啊!”
“可不是嘛,他兜的可严实了,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双眼四下乱瞟,任人一看就是宝贝,一开始我不知是人参,便寻了个由头,说他鬼鬼祟祟疑似偷盗,那村人自然不承认,说什么没钱替老母看病,九死一生才寻来的人参,我管他什么理由,便用了偷盗之名没收了他的人参......”
“哈哈,贼小子,那今儿我们可不用替你省钱了!”
“那是自然,成哥你们......”
话说一半,几人猛然顿步收声,只因三丈之外不知何止已经站满了军队。
为首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正一脸冰冷怒意看着他们。
练兵营的几人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大刀,视线上移,便看到了军旗。
齐齐怔愣了一瞬。
霍家军?
他们怎么会到郴州郡来,还进了城到了练兵营?
守城校尉适时从叶永礼身后走了出来。
想来都是一部头领,他一出来,练兵营的几人便纷纷认了出来。
“郑校尉?!”
“你不在城门值守,来练兵营作甚?”
“还有,你怎么私自放其他郡城的军队进城了?可知会王太守了?”
郑校尉面色严肃道,“大胆!若没有王太守的准许,我怎敢私自放兵入城!”
“如今王太守已经被弘将军请到城外的霍家军营,面谈咱们郴州郡政事去了,临行前他令我速速将郡城里所有的兵力调集到东城门之外。”
“成总兵,请你立刻将练兵营所有人召集起来,一个时辰后叶将军便要点兵。”
成总兵和几个副手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是狐疑和戒备。
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兵变,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直觉眼下的情况没什么好兆头。
叶永礼将这几人的神色收进眼底,眼底压抑着几分隐怒。
方才这几人的对话他都借靠内力听的一清二楚,又都是欺压良民,占人钱财的恶官歹将!
若不是还需要这几人调集军队,他恨不能一鞭子过去抽他们个皮开肉绽解恨。
成总兵眼珠转了转,握着腰间的大刀上前了一步,朝叶永礼点头行礼,“原来是霍家军的叶将军,失礼失礼。”
随后望向郑校尉,‘面色为难’道,“郑校尉,你我同为一署头领,你不该不知,若要我调兵出城,必须要有盖了太守官印的亲笔调令方能行事,否则,那可就是忤逆反叛之罪啊!”
“敢问郑校尉可有调令?若有的话,我即刻便开始点兵出城。”
郑校尉眼底微闪,伸手便接过了身旁属下手中的盒子,打开敞给成总兵几人看,“霍家军四万大军突然临城,王太守临时被弘将军请去议事,怎有时间写调令?”
“不过他将官印托付给我,说各署头领看到官印如亲见太守大人,自然会听从调令!”
“成总兵,一个时辰可甚是紧张,若你再耽搁,误了大事,太守定会拿你是问!!”
眼神和语气一样严肃凌厉,明明和成总兵是平级,可仗着四万大军压境和一方太守官印,气势硬生生压了成总兵好几个头。
成总兵眼底闪烁权衡,面色挣扎了好一番后,恭敬抱拳道,“属下这就依令行事!”
单凭四万大军临城,和王太守已经落到了霍家军手里这两点,无论这官印如何得来,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该如何保住性命!
待成总兵几人匆匆回到练兵营,叶永礼望向郑校尉的眼神添了几分复杂。
不得不说,这守城校尉确实有几分本事,就是他这样滑不溜手,一看就是在黑油般的官场浸润了多年,还不知道霍家军能否将他去浊留清,派上效用。
点完兵,叶永礼派了手下的百夫长,带着练兵营的三千兵力出了城,又留下五百霍家军顺利接手练兵营。
最后,如法炮制的将巡城营的兵力也做了个对调。
一千霍家军留驻郴州郡,郴州郡原先六千兵力全部吸纳到了霍家军军阵。
待叶永礼领兵回到霍家军,叶永孝便带着一个副将奔赴郴州郡而去。
叶永礼负责肃清和换血,他负责善后整顿。
当晚,叶永孝便拷问了王太守的家眷。
才得知,除了太守府的粮仓,王太守竟然私下还有五个仓库,个个都占地好几亩,除了一个小仓库堆放的都是金银器皿,绸缎古玩,其他的都是粮仓。
放在底层的粮食,甚至都生了虫长了霉!
要知道,外面天天都有饿死的老人和孩子,可这无良贪官竟然任由仓里的粮食放发了霉!!
叶永孝当即便把郴州郡的所有村落的户籍翻找了出来,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