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能筹集这么多褥子,承文兄弟果然了得啊!”
弘远和江承文说着话走过来,言里都是对江承文的赞誉佩服。
江承文笑道,“光凭我可不行。”
说着伸手指了指广场外十几辆马车,“这次多亏了南辽郡这些勋贵人家援助,才能这么快让流民们有个临时的落脚之处。”
闻言,弘远遥望过去,忍不住朝马车前的老爷贵妇们挥了挥手,“多谢大家的善意,本将记下了!!”
一时间,立于广场之外的老爷贵妇们个个激动的挥手回应。
将军一向对他们这些沾官染商的人不喜,只因为眼下的夏周十官九贪,十商九奸,都是靠着榨取百姓的血肉堆砌起来的富贵资本。
可现在,将军在谢谢他们,还说会记得他们的善意。
善?
其实并不是。
是江家少爷今日挨家挨户敲门,恩威并施的逼他们出物资的,说要是想保住家族的财富不遭天谴,就得大方出点血,否则哪怕天谴错漏了他们,江家也会寻机打压他们。
合作赎罪他们若不肯,江家就要靠打压他们赚得的财富去造福百姓,也可以洗刷江家的罪孽。
江家遭遇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底,碍于江家和天谴的威胁,他们只能倾尽所能的筹集物资。
待他们将物资都筹集好了,江家少爷才说,会在将军面前替他们美言。
没想到他说的竟是真的。
“这么多流民,总也不能让江家一家振粥救济,快,去我们的粮仓搬二十袋粮过来作为补给。”
“对对对,去,我们也搬十五袋过来!”
虽然被褥帐篷等物资是被迫出的,却让一众勋贵尝到了被认可的甜头,一群老爷贵妇纷纷吩咐身边的管家婆子们回府取粮救济流民。
不是他们装大方,是因为他们知道,南辽郡如今的天变了,变得公道变得有人情味了。
如果他们还和往昔一样试图以钱权欺人压人,只顾自家快活,那便是和将军和整个南辽郡背道而驰的逆行。
方才刚吃了百姓送的食物,这边江家仆从又开始吆喝着排队领粥,流民们感觉自己掉进了福窝窝里,一改往昔的苦相,个个脸上洋溢开笑脸,一边排队,一边对着弘将军还有所有给予善意的南辽郡人作揖感谢。
“两位舅哥,江少爷,你们觉得这些流民该如何安顿才最为妥当?”
见流民吃住暂时有了着落,弘远几人来到了人少些的偏僻之处商议流民的安顿事宜。
三人各自沉思了片刻后,叶永忠先开口道,“南辽郡地域辽阔,其实不管哪里都可以画地为村安顿流民,可难就难在他们要重新建造房屋,开垦荒地,在这期间他们总不能饿肚子干活,可总也不能让江家一直救济,不然很可能会出现升米恩斗米仇的现象。”
本来想说江家可以承担的起这些流民的吃喝问题,听到这样一言,江承文便将话咽了回去。
叶大哥说的对,救济一时可行,可长此以往便会滋养出流民的惰性。
“不如将流民打散分到南辽郡各个村落?”
叶永孝突然开口,见三人齐齐望向自己,接着道,“如今南辽郡有近四十个村落,不少村落里还有空置的房舍,若将流民们分散安排过去,空置的房舍也可以作为他们临时的落脚之处......”
他一言出,三个人眼底瞬间熠熠生辉,催促他赶紧接着说。
“而且,有老村人搭手帮助,流民们也可以迅速的建房落户为家,还能在老村人的教授下尽快垦荒为田。”
“如今南辽郡的村民手中都有多余的存粮,若再由将军出面作保,流民们写借条文书为契,让村民们将存粮借出来作为流民们最初的粮种,想必只需要一个季,这些流民就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啪啪啪!”
叶永孝一番话说完,弘远忍不住拍手叫好,“二舅哥这安排甚好,甚好啊!”
叶永忠也对弟弟刮目相看,“老二,可以啊,从落脚到安定,你这安排可以说是思虑长远,尽善尽美啊!”
江承文也笑着赞誉,“永孝兄这番安排详尽,承文真是受教了!”
“其实大家也都能想到这里,只不过我忍不住先宣之于口了罢了。”
叶永孝谦然一笑,“相比我轻飘飘的三言两语,承文兄今日所做才叫人佩服。”
“哈哈哈,得你们谋略过人几个兄弟,真是我这个粗陋武夫之大幸事啊!”
弘远朗笑出声,忍不住伸手揽过了叶永孝的肩,又望向叶永忠和江承文,“好舅哥,好兄弟,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若没有你们,今日我可得手忙脚乱了。”
几人相视一笑,眼底都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孩子——”
突然,流民那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妇人哭声,瞬间一阵骚乱。
弘远几人皆是面色一凛,赶紧朝过走。
“怎么了?”
见将军过来,流民们赶紧自发的让开一条道,露出一个瘫软在地,抱着孱弱孩子痛哭的妇人。
“将军,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妇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