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负将军之职,过的比寻常百姓还要艰难。
和皇城那群蛀虫相比,她的女婿娃才是那个当的起百姓供奉敬拜之人。
听清姥姥的话,奶团子眼底忽的变了颜色,“介是爹爹的家吖?”
“爹爹,抱——”
怔愣了一瞬,奶团子连连朝弘远伸手索抱。
弘远忙不迭伸手把她从大舅哥手中接抱过来。
甜宝紧紧抱住爹爹的脖子,小手轻拍着爹爹的后脑勺,“爹爹一个人住介里宝害怕,爹爹就和宝一起住姥姥家,好叭?”
奶团子眼里看不见房子的大小,只是看到这个荒败的大房子,就下意识觉得爹爹没有遇到宝之前,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定很孤独,很害怕叭?
软乎乎的安抚,让弘远的心酸胀又感动,“好,宝让爹爹住哪里,爹爹就住哪里!”
和甜宝相认的这三个月,足以抚平他前半生所有的苦,一想到自己还想看着甜宝一点一点的长大,那颗想反叛的心就越来越浓烈。
甜宝又何止是暖了爹爹一人的心,跟在后面看着这父女俩的温馨互动,叶家人个个都觉得窝心。
上阵父女兵,下阵孝善子。
有他们做家人,是叶家的福气。
一行人穿廊回庭,来到了坐落中心的主院。
主院有八间房。
中间书卧堂一体的通间,是弘远的主房。
左边是三个客房,右侧则是小厨房浴房和下人间。
两个霍家军正守在左边最末尾的客房门口,见弘远几人过来,一个年长些的士兵面色不好的上前禀告,“将军,里头的那位,只怕不好......”
也是,浑身疮痍,血流半数,最深的伤口深可见骨,又是半百的年纪,能活下来才是稀奇。
弘远平静询问,“也就是还有一口气?”
士兵点头,“出气多进气少,约莫就是半个时辰的事情了。”
“好,我知道了,去小厨房提个桶来,顺便拿个碗。”
弘远吩咐道,然后便推门,“娘......”
眼神满是恭孝,示意老太太先进。
老太太牵着奶团子进了房,双胞胎自然对妹妹形影不离,叶家三个大人倒是不想多看那贪官的嘴脸,留在院子里没有进屋。
见状,弘远便笑道,“两位舅哥和大嫂可以四处逛逛,喜欢哪个院子便同我说,年后我便让人打扫一番,大家可以随时过来小住一段时日,就算不常住,日后进城若时辰耽搁的晚了,也有个落脚之处。”
弘远的话正中苏玉莲的下怀,挽着叶永忠的胳膊,招呼上二弟叶永孝便离开了主院。
士兵送进来了桶和碗,弘远便让他守在门口,没有吩咐不要进来。
奶团子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老者,大眼睛忽闪着望向弘远,“爹爹,是不是要宝的泪豆豆?”
弘远嫌弃的看了眼昏迷都掩盖不了奸佞面相的覃正海,连连摇头,“不,宝的泪豆豆最是珍贵,用来救坏蛋是暴殄天物。”
奶团子眼底浮上疑惑,“为什么要救坏蛋呢?救醒了坏蛋,他不会害人吗?”
“爹爹也不想救这个坏蛋,但这个坏蛋手里有很多大兵,只有坏蛋醒了,爹爹才能让他把大兵都让给爹爹,这样就能救更多更多的好人。”
弘远蹲身耐心的和奶团子解释道,“再说有甜宝和爹爹在,这个坏蛋永远也害不了人!”
奶团子向来一点即通,闻言连连点头,“嗷嗷,宝知道啦!”
爹爹说的对,要是坏蛋敢害人,她的鸟朋友们才不会答应呢!
“宝,用你那里的仙水,把这个桶装满。”
弘远引导奶团子把桶里装满了仙谷里的水。
然后便亲自上手把只剩一口气的覃正海扶起来,老太太配合的舀了一碗水递送过去。
自知弥留之际的覃正海突然被一股清凉激回了一些意识,下意识的吞咽着清凉入腹。
片刻便觉得腹中饱胀的不行,他便下意识偏开了头。
“这可是救命的良药,不想死就大口喝!!”
一道冷厉的声音响彻耳边,覃正海的灵魂都抖了抖。
不过,他觉得身体似乎真的好受了些,待碗边送到嘴边,便不再抗拒只管乖乖下咽。
一碗。
两碗。
三碗......
覃正海觉得肚腹快要爆炸一般难受,但身体却当真比先前有劲了,疼痛感似乎也减弱了不少。
四碗,五碗。
“呕——”
肚腹终于充盈到一口水都灌不进去,覃正海一口气将第五碗水吐了个干干净净。
也终于把迈进阎罗殿的脚收了回来。
他睁开眼,便看到弘远一脸冷厉嫌弃的看着自己。
视线下移,才发现自己吐湿了他的衣袍。
“对不起将军,老臣不是有意的。”
覃正海连连翻身跌趴在地上,朝弘远磕头赔罪。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不倒,眼力见不是常人所能及,他很清楚,眼前的铁血将军和自己不同类,所以定是视自己为蛆虫一般憎恶。
无论如何,他活过来了,且是弘远救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