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本官是朝廷委派的钦差大臣覃正海,特来南辽郡督促江家和弘远征收粮税一事。”
江家军首领还没有开口,他身侧的紫袍官服老者先开口呼喝开来,“还不快快开城门恭迎我等进城!!”
待覃正海话音落毕,江家军首领也示威喝道,“太后有令,即日起,南辽郡所有政务军务都由覃大人发号施令,若有违令者,江家军可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复杂之余,还有浓浓的不屑一顾和志在必得。
江家二少爷的信送到京城后,江家便迅速集结了周边五郡的江家军,这大动静引起了太后老人家的注意,为免南辽郡生变,特委派了户部尚书覃正海为钦差大臣,亲自随江家军走一趟南辽郡,并责令务必要在正月底之前将粮税安然护送到京城皇仓。
他们高举着江家军的旗帜,且有明显是从中原方向过来,可这守城的小将竟然还装聋作哑,将他们当做贼子防御,看来这南辽郡内果然有怪。
江家二少爷信中道,南辽郡在天眼之下,他到南辽郡后便遭了天谴,言行稍有不慎便遭凶禽生啄,如今面容俱毁身体也被攻击至残,出行全靠轮椅。
信中再三嘱咐江家日后言行要有所收敛,还嘱咐江家军来南辽郡后,也要全力辅助霍家军,不得有言行冲突,这样才能安然无虞的将粮税征收回京,否则稍有不慎恐也会遭天谴。
天眼?
天谴?
呵呵,只怕江家二少不是遭了天谴,是受人所制才写了那么封妖言惑众的求助信送回京城。
覃正海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
太后英明,他们如今身后的一万江家军压根算不得什么,百里之外,还有三万羽林军后一步朝南辽郡赶过来,一日之后便会在三十里以外的两郡交界处驻扎待命。
羽林军此番前来,连他身边的江家首领都不得而知,就是为了先探一探霍家军对夏周朝廷的忠诚还剩几分,再决定是悄无声息的举师还朝,还是取而代之。
眼下城门守卫竟敢张弓恐吓他们,看来太后猜的没错,朝廷再不出兵以示天威,弘远小儿只怕真当南辽郡是他的天下了。
本以为道出身份威喝出口,守门校尉便会立刻撤攻开城门,没想到不仅守城校尉没给出回应,城墙之上的弓箭手也没有撤下。
覃正海恼怒道,“守门小儿,本官在给你一次机会,若你现在开城门跪迎本官进城,本官可以既往不咎,若你再我行我素,本官便直接下令攻城,将尔等屠之!!”
他话音刚落,江家军首领便扬了扬手,身后的江家军精锐齐齐拔出了大刀。
“啾——”
城墙之上无人回应,可远空之上,突然传来一声鹰啼长啸,警告意味十足。
突如其来之声,让初入南辽百事不晓的江家军骚乱了一阵,纷纷伸长了脖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过去。
覃正海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脖子,反应过来面色染上些许尴尬恼怒。
江家二少那封信真是妖言惑人,不过是一声鸟啼,他竟第一时间想起信中所言,这才露了怯丑。
覃正海朝城墙上冷瞧了一眼,便望向江家军首领,“攻城!!”
江家军首领心中其实是有犹疑的,毕竟他归江家所有,老爷出门时再三交代,纵使钦差大人在上,但是只要少爷在场,便一切都要听少爷的令行事。
但此刻少爷并不在场,他咬了咬牙挥手,“攻城!!!”
城墙之上全是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江家军并没有和正式军正面交锋的经验,此刻个个都有些怯弱之意,但军令不可违,百人精锐只好举刀攻上前。
他们身后的江家军长龙也迅速开始朝前集结。
“住手——咳咳咳——”
城墙之上突然传来一道厉喝,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江家军首领是京城的,立刻听出是江家二少的声音,赶紧挥手叫停。
覃正海眉头紧皱,狐疑的望向城墙。
城墙的号角处,一个满头满脸缠着绷带的男人被人左右搀扶着佝偻于号角之前。
“江、江家军听令——咳咳咳——”
城墙上的男人再次发声,依然是厉声中夹杂着猛烈的咳嗽,“不得攻城,原地不动,咳咳咳......静候弘将军前来!!咳咳咳!!”
江家军首领刚想遥遥朝城墙抱拳行礼,就被身边的覃正海厉声喝止,“脸都不敢露,你怎就知道他是你家少爷??”
江家军首领面色郑重道,“二少爷的声音我不会听错,城墙之上的就是二少爷!”
“这世上会口技之人多不胜数,想模仿你家二少爷的声音还不是易如反掌!”
覃正海才不管城墙之上是不是江家二少,只要敢违抗他命令的,那都是敌人和宵小。
江家首领面色一怔,显然被覃正海的话影响了,遥看了城墙上被包裹的严实的男人一眼,心中生出了疑窦。
“即便他是你的二少爷,现在下这种命令也一定是被人胁迫而为。”
覃正海趁热打铁的煽风点火,“攻城!必须立刻攻城!!顺便救下你口中的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