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爷如今在床上疼死去活来,命朱管事再去请大夫,可请来的两个大夫却说,如今郡城所有的大夫都在军营!
听得这个消息,朱婉儿赶紧去房里找老太太。
叶家人也闻风跟进了屋。
方才老太太已经告诉他们了,吃饭的时候,甜宝在江承业的酒杯里偷偷下了绞心药。
药性减半,延时半天发作的那种。
但是对江承业这种身娇体贵的公子哥来说,一半的疼痛也足以消磨其心志。
且这件事依赖甜宝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江承业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是叶家下的毒。
丫鬟跪地哀求朱婉儿对她们的议论只当作没听到,这送上门来成全叶家的好事,正合老太太的意。
她望向朱婉儿。
朱婉儿心中会意,冷眼望向两个小丫鬟,“议论主人家是非,若我是你们的主子,绝对会将你们逐出府去,发卖给人牙子。”
毕竟是城主夫人,话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让人膝盖发软。
“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们也是担心少爷啊......”
两个丫鬟吓的瑟瑟发抖,年长些的赶紧求饶。
她们很清楚朱婉儿所言不虚,此事可大可小。
南辽郡的江家是个金窝窝,没有主子,只需要做些洒扫的分内活,再孝敬好这里的管事便好,月例却远远高于其他贵人府上的丫鬟。
绝对不能离开这个金窝窝!
可叶家眼下已经成了公子的贵客宠宾,一句话别说发卖,要了她们二人的性命也是轻松的。
“不管出于任何目的,妄议主子就是过错!”
朱婉儿语气不悦,“我们受了江少爷这么多恩惠,既已经知道江少爷危在旦夕,不去探看如何说的过去?”
微微拔高声音斥道,“你们说的倒轻巧,为了你们二人的小命,竟要我们全家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你们凭什么?”
两个丫鬟连连磕头,“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老太太放心,夫人放心,奴婢、奴婢怼天发誓,绝对不会同任何人说起,否则不得好死......”
“嘴皮子一碰便想取信于人?若发誓当真有用,这世上何来背信弃主一说?”
朱婉儿望向面色不忍的老太太,“婶子,依我看,还是将这两个丫鬟送少爷面前如实交代的好,免得少爷日后得知对我们生出嫌隙,那就得不偿失了......”
叶永礼作势就要上前把两人拉起来。
两个丫鬟直接被吓瘫了,哆嗦着摸索着身上,将贴身重要之物取出来双手呈递过去,“夫人,这是能证明奴婢身份的贴身之物,奴婢愿意写下认罪书押在夫人这里作保,绝对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只要夫人肯饶奴婢二人性命,奴婢愿意替老太太和夫人做任何事情......”
朱婉儿和老太太对视一眼,又会意一闪而过。
鱼儿已上钩,收竿水到渠成。
丫鬟不识字,便由叶永孝代为执笔写了认罪书,按了掌印,和她们的贴身物品一同收了起来,这小小风波才无痕收场。
老太太让两个小丫鬟去打听江少爷的情况,有什么意外,必须第一时间来报。
两个丫鬟无有不从,心惊胆战的退下。
一只灰雀飞飞停停的跟在了她们后面。
其实探听消息压根用不上这两个丫鬟,从昨日在江家住下,老太太让甜宝放出去的灰雀已经召集来许多同伴,十二个时辰轮岗不间歇,把整个江家都看守了起来,有什么消息变故,第一时间便会到明月轩通传老太太。
方才在朱婉儿提丫鬟进来之前,老太太已经先一步知道了江承业心疾已犯的消息。
而且她知道的远比小丫鬟知道的多。
比如请来的郡城大夫,正是那日在军营里和甜宝比试输了的刘王两人。
可灰雀小友们通传消息又快又周全,但是有些事情,却只有活生生的人才能办的到。
叶永礼还是没有逃过和冷霜的切磋,院子里被冷霜撵的上蹿下跳。
三个娃娃在一旁看的激动的拍手跳脚。
老太太三人则让丫鬟拿来了针线篓子,迫不及待的开始裁剪江家送来的布匹。
相比江家主院的鸡飞狗跳,明月轩这边却百事不晓,一片松弛和乐。
不过半个时辰后,小丫鬟便匆匆过来打破了这片和乐,“老太太,朱管事命奴婢来通传,让老太太一家到膳厅吃晚宴,见贵客。”
叶家人心里齐齐一动。
弘远来了!!
老太太面色稍显担忧,“少爷没事了吧?事情经过如实说来听听。”
刚才灰雀已经来报,弘远带着封家爷孙来江家了,封老圣手无双,一颗药丸下去,便立刻替江家少爷止了痛。
本来江承业要查弘远私自囚禁徐太守之事,没想到却误打误撞欠了弘远天大的人情。
只因封老是弘远的人,他说这心疾一旦发作,便会不定时发作,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只有月月固定服药,才能提前预防缓解痛苦。
且被请来的两个大夫,竟唤封老的孙女为师祖!!
可想而知,这封家祖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