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吩咐了,此番前来送请柬,需得见机行事。
若叶家人安然接受宴请,那他的姿态务必得放恭敬些,以便后事诸益。
若叶家人有抵抗之意,则直接将他们捆到府中来,换第二条路子行事。
请也好,捆也罢,无论如何,今日定要将叶家带回府中。
叶家老太太方才说了,对江家的宴请荣幸之至喜不自胜。
所以得按少爷吩咐的,恭敬待之。
看到递送到眼前的物品,老太太怔愣了一瞬,“这是……”
朱鲲鹏神色郑重道,“老太太言之有理,江家虽名声在外,但是寻常人不识得我们也属正常,何况眼下在南辽郡,认识我们的人那更是屈指可数。”
“老太太既然疑心已起,我就算再生出十张嘴,恐怕也难以取的你的信任。”
“这块令牌只有江家麾下的掌柜和管事才有,眼下可以先压在老太太身上做保,等你们见到我家公子,我的身份自然能得到证实,届时你再还给我不迟。”
叶家人面面相觑,村民们也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纷纷围上来探看令牌长什么模样。
老太太一边仔细摩端详着手里的令牌,一边不时瞄上朱鲲鹏一眼。
面上一点一点开始动摇,“朱管事莫怪,不是老婆子我疑心病重,实在是有苦难言啊!”
“朱管事有所不知,自从我们村发现了洋芋后,就一直不太平。”
“我们村的人都是苦过来的,一遭得甜便想着能帮老百姓一把就帮一把,也算积德行善。”
边说老太太边捏着令牌朝朱鲲鹏靠近了几步,像是全然放下了防备,“谁能想到我们一心向善,没有好报也就算了,还被恶人当成了好拿捏的软柿子。”
“先头是差点被旁的村偷了上百亩洋芋地,后面又来了三龙帮逼迫我们每季收获必须上交半数粮食,就连南辽郡的父母官都来村里明抢我们的粮食。”
“我们虽然心善,但不代表我们没有脾性可以任人拿捏,这些恶人来,我们都是豁出命去抵抗了的,不怕流血只求一个公道。”
“许是先前行善积了德,连老天爷都是站在我们村这头的,除了马匪确实无力对抗只能顺应,总之那些个欺负人的恶棍,在我们这里都没有讨到好。”
老太太顿了顿,指着朱鲲鹏身后的打手,“朱管事来便来,还带来这么多打手,我们不得不防,所以刚才才有所不敬。”
了解了前因后果,朱管事面色微讪,赶紧陪着笑道,“老太太着实是误会了,说来不怕笑话,我们少爷也好我也罢,是第一次涉足千里来这么远的地方,中原传言都说南辽郡是蛮荒之地,马匪强盗横行。”
“这几日,甭说是来黄沙村这偏远之地,就连在城里行走,我也是带着这么多的人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有其他意思,老太太可千万别多心了。”
见朱鲲鹏如此说,老太太一边点头一边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倒也可以理解,这有钱人家就是好,出门还有高手保护,可怜我们村里人,遇到什么难处,都得自己豁了命对抗。”
说完,眼神在朱管事的衣衫长袍上匆匆瞟了一眼。
朱鲲鹏捕捉到老太太的眼神,心里一动,像是勘破了什么。
“老太太,要我说你就是太善良,把人心想的太好,否则就凭你们家找到了洋芋种子,哪里还用......”
说了一半,朱鲲鹏看了眼围观的村人,突然顿住,话锋一转,“老太太,这次我们少爷就是为了这洋芋而来,还请你带上全家老小随我到郡城府上,和我们少爷详谈。”
随后走近了两步,压低声音对老太太一人道,“只要老太太配合,我们少爷定会保叶家飞黄腾达。”
老太太面色微变,和朱鲲鹏对视的眼神有压抑的心动。
“江家毕竟是高门显贵,时间仓促我们来不及准备,空手去面见只怕是不妥……”
“无妨无妨,我们少爷说了,只要叶家老小肯赏脸去府上,那便是最好的礼!”
“那好......”
和朱鲲鹏拍了板,老太太面向村人,“都是误会一场,江家不是什么恶人,大家伙都回去吧,我们家便随朱管事去府上走一趟,若有什么好事定然不会忘了乡亲们。”
边说,便背着朱鲲鹏朝大家伙眨眼睛。
全叔全婶立刻会意,马秀珍也走出来,一脸殷切的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姜婶,你知道的,我们不是那些丧良心的人,是叶家带着我们过上了好日子,我们都时时刻刻念着叶家的好,为叶家马首是瞻的,这次叶家又入了江家的眼,您老可要说到做到,有了富贵日子,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呀!”
“是啊姜婶,江家派这么大阵仗来请你们做客,定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等着您们,您若吃到肉,可别忘了给我们留口汤啊!”
“对啊姜婶,我们可是一直都是听您的听叶家的呀!”
老太太赶紧挥手,“好好好,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们别在妄言了,平白让朱管事看了笑话,既是听话的,那快些回去吧!”
村人们显然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但巴结的大话都说出了口,只好一步三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