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老太太神情松缓了一半,随后便凝上更多的紧肃,探头过去,仔细的在假货的面上游弋。
隔近了看,竟也看不出和祁罡有什么不同!
叶永礼伸手在假货耳后慢慢摸索,随后眼底便一沉。
果然!
这假货戴着人皮面具!
他双手齐上,小心翼翼的把假货的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和祁罡有三分肖像的陌生男人的脸。
看着叶永礼手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老太太和苏玉莲一阵震惊胆寒。
只听说过有坊间传言有易容之术,没曾想今日竟亲眼见识了。
这种惊世骇俗的冲击,不亚于他们初知道甜宝与众不同时的震撼。
“娘,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叶永礼平复了些心情,望向老太太。
“把面具装回去吧!”
老太太皱眉,“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顶着城主的脸。”
如今印证了她的猜测,这逍遥宫里的夺权戏码已经石出八分了。
这人定是想谋权篡位已久,一直暗中盯着祁罡,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窥探到甜宝的本事,掳走甜宝一来为了引祁罡回宫瓮中捉鳖,二来是为了利用甜宝满足更大的野心。
甜宝眼下一定是无碍的,但是祁罡就生死难测了,毕竟有了这人皮面具,他们何必留着祁罡夜长梦多?
“祁罡这孩子也是为了救甜宝才关心则乱落入贼人陷阱,如今连城主之位都被人夺舍了,希望他不要有事才好。”
想起祁罡生死未知,老太太心里有些堵的慌,“否则咱们叶家该如何偿还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恩情和付出?”
叶永礼和苏玉莲搭手,好容易才将人皮面具又装回了假货脸上。
苏玉莲道,“娘,你放心吧,白大哥可不是平庸之辈,定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点头,“希望如此吧......老三,你去如厕吧......”
叶永礼会意点头,推门便闪身出去。
他方出去不久,地上的假货便瞪眼醒了,眼底被剧痛和不可置信填满。
和老太太对视,对方眼底再不复见方才的殷切,投射而出的冷意,犹如三九寒冬的冰棱子迎面扎来。
心口处传来的剧烈绞痛让他忍不住想躬身,却发现被绑的像个木桩子,连弯曲一下腿脚都做不到。
不可置信又被恼怒一瞬间覆盖,想张嘴,却发现嘴巴里被塞的严严实实,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都艰难无比。
越来越凶猛的绞痛让他忍不住打滚,再和老太太对视,恼怒消失殆尽,被惊恐和哀求取代。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这些年不想一直屈居祁罡之下,他什么宵小腌臜的事情没干过?
用药控制人的手段,是他惯用的。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两个一巴掌就能煽去半条命的妇人,行事竟然这般大胆。
明知道他是城主,不仅绑了他,还知道用药控制他!
老太太上前,洞察人心的眼眸里透着讥诮,“如果不吃解药,一个时辰你就会因为心绞痛而暴毙。”
疼痛不是一个程度的持续下去,而是下一瞬远比上一瞬疼,只增不减没有尽头一般,没有人能挨得住这样的折磨。
片刻之间,假货已经是满额大汗,以小人之心揣度老太太,丝毫不怀疑她的话。
他微微涣散的眼底透出哀求,给我解药......
老太太听懂了一般,果断点头,“没问题。”
说着望向从房间里出来的苏玉莲,她手里正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纸和笔。
婆媳俩费力八劲的把假货从地上扶起来立于桌子旁。
老太太微微扶着,免得他因为剧痛而不受控制的倾倒在地。
苏玉莲则雷厉风行的铺好纸,把毛笔塞到假货的手里。
叶永礼绑的很有技巧,右手露出手肘以下的位置,足矣用笔书写,小腿也留出了三分之二,方便他行走,还在脖子上留出一截牵狗绳,方便他们拉着假货行走。
“把关押甜宝的位置和救她出来的法子写出来,待我们救她出来,出了逍遥城的门,自然会给你解药。”
准备就绪,老太太对假货道出了要求。
假货双眼鼓瞪。
等她们把甜宝救出来,再出逍遥城们,一个时辰怎么够用,到那会,自己早就疼死了!
仿佛瞧出了他的心思,老太太神补刀,“若你不耍花招,一个时辰足矣我们救人出城,只要在最后一刻服下解药,你便不会死。”
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假货直翻白眼,眼前这老虔婆当真是个农妇?!
此刻他恨不得把老太太伪善的面皮子撕下来,看看她里面藏着什么令人胆寒的恶毒面孔。
见他拿笔迟迟不落,老太太也不催促,一手死死拽着狗绳以免假货摔倒,一边悠闲的坐回了桌子前,操起筷子大口吃起了饭菜,并招呼儿媳也赶紧坐下,“玉莲,趁这功夫,赶紧填饱肚子,下一顿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苏玉莲听话的坐下,开始埋头苦吃。
见这对婆媳淡定自若吃的满嘴流油,假货心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