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忍不住收拢手掌,轻轻的把小手蜷护在手心,包裹的严丝合缝,对小人儿的保护欲砰然在心口炸开,直冲天灵。
她得赶紧好起来,寸步不离的护着这脆弱的小东西才行。
看着只和自己说了一句话,便被奶团子吸引全部注意力的冷霜,老太太心里欣慰极了。
奶团子是试金石。
而冷霜,就是那块藏在坚石下的赤金。
给冷霜喂了温水解咸,老太太就拉着叶永孝去了白家别院。
虽然被松了绑,但是吕家人个个疼的蜷缩在原地,哪里还有逃跑的力气。
“老夫人,我们甘愿为奴为婢,求老夫人赐解药......”
“老夫人,日后你说东我们绝不往西,任凭驱使,求老夫人赶紧赐我们解药,太疼了,我快要疼死了......”
不过半个时辰,吕家人只觉得在刀山火海行了一遭,意志力荡然无存,只求能赶紧停下这折磨人的痛楚。
老太太扬眉,“才这么会功夫就受不住了?”
“受不住了,受不住了,还不如被老夫人一刀杀了痛快。”
老太太眼神锁住说话的吕家人,“好,那我就好心送你一截。”
叶永孝会意的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刃,拔了刀鞘边朝说话的吕家人脖子猛刺过去。
这把短刃,是那日他被救回来后,母亲给每人分发的防身利器,并叮嘱,人和刃必须如影随形。
说话的吕家人捂着胸口险险避开,吓尿了一地,“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
叶永孝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短刃。
吕家人疼痛都忘了一瞬,纷纷惊吓的望着老太太母子。
明明生的慈眉善目,偏偏出其不意的狠厉。
“在这里,半分心眼子都别想着耍,不然今日能让你们疼半个时辰,下一次就能让你们疼三天三夜合不了眼。”
老太太眼色冷厉,“不想死,那就老实点,起码不受痛楚,还能捞一顿饱饭。”
“这些话,我日后不再说第二遍,可听清了?”
“听清了,听清了!”
吕家人个个捂着心口磕头应道。
老太太没再多说话,让叶永孝去封家取解药。
待吕家人迫不及待的服下解药,神情松缓下来,黄沙村的人也都安置好古井村人,朝白家别院汇聚过来。
老太太这才道,“各家留一个人去当监工,看着吕家人干活就好,其他人随我去垦荒地。”
又望向吕家人,“什么时候把百亩地的洋芋收上来了,什么时候就能吃上饭。”
吕家人心里沉向无底的深渊。
经历了被打,心绞痛,身体已经失了八分力气,可肚里已经隐隐有了饿意,若不坚挺着赶紧把洋芋收回来,那就要带着伤痛和饿意这双重的煎熬干活,想想都绝望。
思及这里,吕家人纷纷起身,自觉的朝地里走去。
黄沙村人的妇人们拿着麻袋跟在叶永孝身后,充当监工打下手去了。
老太太则带着其他村人朝地里头走去。
村里人腾出来的空房舍里,古井村人互相依偎在厚厚的茅草上沉沉睡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饱着肚子,心无忧虑的酣睡。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昏暗。
睁眼之时,所有人都觉得身心焕然新生,精气神恢复了八九成,就连被圈养的老人和孩子都能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了。
大家簇拥着,朝叶家走去。
叶家门口,放着一辆板车,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英梅和婴孩正严严实实的缩在被子里,柳母吃了饱饭,也有了些力气,扶着车栏站在一旁照看着。
板车的旁边,摞放着十几袋鼓嚷嚷的洋芋。
古井村人刚到叶家,就纷纷的跪了一地,朝叶家行叩拜谢礼,亦是辞行。
老太太和柳承钦说着话一同出屋,塞给他一个包裹,里面是专门挑的一些柔软布料和棉花针线,嘱咐他回去给孩子做两身衣服出来御冬。
到了门口便看到跪的整整齐齐的村人,柳承钦二话不说走到板车前,拉着母亲一同跪了下来,虔诚的叩了三拜。
叶家人都在屋内,满面欣慰动容的望出来。
老太太没有避让,大方的待他们磕完头,才上前搀扶柳母,招呼大家伙起来。
柳承钦望向古井村的村民们,“这些洋芋是老太太租借给我们的粮种,待我们回去将古井村的木薯收上来,便可以种下去,年前即可收获一次。”
“不过不是白借的,以后每次收成,我们必须将三成送到黄沙村,作为偿还。”
“大家可愿意?”
所有的古井村人都惊呆了。
这样一来,以后村里的生计可就不愁了!!
不仅解救他们于水火,还给了他们值得憧憬的未来,日日叩拜祈福的老天,都没能实现的心愿,叶家替他们实现了!
这样天大的好事,他们自然一千个愿意!!
无论老太太怎么阻止,古井村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又齐齐跪拜了一次,这才在她的嘱托声中,踏上了回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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