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被弘远一把搂进了怀里护了起来。
叶家人见状松了口气,又赶紧去阻挡已经失控的古井村人。
明明忙活了一整晚,明明都是骨瘦如柴风刮就倒的身形,这一刻却像殊死一搏的困兽,力道劲头无人能挡。
黄沙村的人少,一人勉强只能抱住一个,满怀的骨头硌的他们又不敢使劲,生怕一使劲,怀里的村人就会散架。
顷刻间十几个吕家人在昏睡中被开了瓢,见了血。
白罡随后赶到,见场面混乱,手一挥,身后就有几道身影飞奔上前,在人群中穿梭了一遍后,所有的古井村人都保持击打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完事后,白府下人又都站回了白罡身后。
“老爷,已经全部点了穴。”
叶家人和黄沙村人松了口气,这才松开怀里僵硬的村人。
恐惧又在古井村人的眼底疯狂蔓延。
打死了吕家人又如何?
世上的恶霸何止吕氏一族,眼前的人,比吕家更厉害,更有手段。
他们这群蝼蚁,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被压迫被奴役的命运。
老太太目光一一扫过古井村人的脸,心里复杂难言,那一双双眼眸里盛装的,皆是对这世间的绝望。
“乡亲们,别怕!”
好一会后,老太太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走到古井村人中间,朗声安抚,“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你们方才太过激动,定也听不进我们说话,所以不得已才点了你们的穴。”
边说边把身边一个古井村人高举的农具取下来,然后轻轻把她的胳膊放下来。
见状,所有的黄沙村人都纷纷效仿老太太,悄声上前,卸下了古井村人的重担,尽量让他们能舒服些。
失去了农具,犹如失去最后的盔甲,古井村人眼底愈发慌乱。
有个妇人见老太太神色慈和悲悯,心里生出一丝勇气,小声哀求道,“老夫人,我们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任您驱使,只求老夫人给我们一条活路。”
“老夫人,我们吃的少,干的多,求老夫人留我们一命,我们会证明自己是堪用的。”
“老夫人就当我们是头干活的牲畜,先留着试一试勤懒,实在不行,任您打杀便是......”
古井村人纷纷开口哀求,话语间毫不犹豫的作践贬低着自己,只求能苟活于世。
柳承钦见状,赶紧应道,“乡亲们,姜婶是来解救我们的,不会伤害我们的,若要伤害我们,就不只是点我们的穴了,而是直接和吕家人一般处置了。”
说着便望向老太太,“姜婶,他们受了太多的磋磨,好多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可否先将我的穴解了,我来同他们慢慢说。”
老太太连连点头望向白罡,立刻有白家仆人前来解了柳承钦的穴。
见老太太对柳承钦无有不应,古井村人的眼底弥漫上疑惑不解,还有一丝丝的希望。
紧跟着,柳承钦就将和老太太的合谋说了出来,这期间,黄沙村的人也没有歇着,悄然上前,把吕家人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听完柳承钦的话,再看着黄沙村人的动作,古井村人虽被点了穴,但依然能看到身子激动到抖如筛糠,眼瞪的如铜铃一般,不可置信。
叶家人要对付吕家人?!
吕家人能这般横行乡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个个身怀武功,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有靠山的!!
吕家一门五六十人,叶家人还敢尽数杀了他们不成?
这么大的案子,只怕黄沙村一个村的脑袋都不够赔的。
对了,村里还留了六个吕家人看守着他们家人,万一他们听到风吹草动,肯定会立马杀了他们家人!!
想到家人,古井村人更是惊恐到目眦欲裂。
“承钦,你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啊,得罪了吕家人可怎么得了啊,你忘了你的妻子老母还在吕家人手里啊?”
“我的孙儿还在村里啊......”
“我的一双儿女,才五岁啊!”
“天爷啊,这可怎么是好啊!”
一时间哀嚎一片,绝望的气息让人心头窒息。
“叔叔婶子们,先别急着哭,姜婶都有安排,昨晚我们离开就有人进村救咱们家人去了!”
柳承钦赶紧解释,他说话的功夫,有白府的下人飞奔过来报信,“老爷,古井村的所有人都救出来了,现在则正在别院门口候着,那里看守的六个吕家人我们也绑回来了。”
柳承钦闻言大喜过望,“听到了吗?我们家人被救出来了!救出来了!”
古井村人纷纷一震,满眼激动和不可置信。
六个吕家人!
是对的,他们真的把家人都救出来了?
一时间,白府下人竟生出错觉,总觉得古井村人能把他们的定穴震开。
老太太适时道,“乡亲们,吕家人你们万不可再伤,让他们死固然是容易,但是他们作恶多端,死可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只要你们冷静下来,不要再冲动行事,我们立刻把你们的穴位解了,让你们先去和家人先团聚。”
“老夫人,我们都听您的!”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