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本来笑眯眯的小脸一愣,然后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弘远的嘴角的弧度瞬间收敛,眼神凌厉的望向刘大夫。
这个姓刘的,这样逗孩子看似在恭维自己,实则是想让他闺女生出挫败感,顺带下自己的面子。
他这是以为救了自己手底下的兵有功,自己就不敢拿他怎么样了?
老太太脸也沉了下来,甜宝不喜欢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
刘大夫还真不是个蠢的,随便就敢对将军小姐发难,他是有底气的。
自己可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啊,经他的手救回来的伤兵足足有四五百号人,不过是逗孩子玩的话,将军即便是听出来自己有几分不善,还能当众斥责他不成?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弘远的眼神杀过来的时候,刘大夫膝盖还是忍不住软了软。
所有人士兵也齐刷刷望向刘大夫,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着刘大夫的眼神宛如战场的敌人。
无数道眼神聚拢威压过来,让刘大夫身影趔趄,差点跪下来,被身后的大夫眼疾手快的扶住才没有当众丢脸。
可刚站稳,刘大夫就察觉嘴巴猛然扎痛,下意识顺手一抹挂疼的让他嘴皮发麻,紧跟着手背也被什么刺痛。
他哆嗦的从嘴皮子上拔下来一根针,又从手背上拔下一根金针,惊恐的望向四周。
谁,谁敢当众对他下这样的黑手!
白罡背手站在三四丈开外,一双眼眸鹰隼般锐利的盯着刘大夫,身后的手指上似乎攥捏着什么。
“你儿子定是不能生育吧?”
封老的升声音传来,“要不要老夫去府上替你儿子诊治一番?让他尽快给你生个小孙女或者小孙儿?”
“不然你自己没有孙辈,又见不得别人家的心肝宝贝招人稀罕,长此以往,还不得因妒扭曲啊!”
众人望去,就见封老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胡子被几个士兵簇拥着走了过来。
额顶的头发被布带子朝后归拢束了起来,露出了饱满发亮的额头,胡子也被粗略的剪了一下,看起来精神爽利多了。
一双苍老却不失精明锐利的眼神正没好气的剜着刘大夫,和他咫尺之隔的时候停了下来,伸手从刘大夫手中把自己的银针夺了过来。
见有人抢先替闺女出了气,弘远眼神缓了缓,贴了贴闺女的小脸以作安抚。
我们甜宝除了爹爹,还有的是人疼护。
老太太也松了口气,下意识挺了挺脊背,也跟着瞪向刘大夫。
封老平日是有些不着调,但论起护短那可是无人能敌,甜宝虽在他眼里排不了首位,但也是第二重要的人。
甜宝在亲爹爹的地盘,有祖爷爷和两个爹爹护着,倒轮不上她这个当姥姥的出手。
刘大夫气的嘴唇直哆嗦,“封老!你、你什么意思!!”
封老朝刘大夫门面上空啐了一口,“都拿针扎你嘴了,话也挑的这般敞亮了,你还不懂什么意思?”
“就这脑子也配学医?”
“噗呲——哈哈哈哈!”
士兵方阵爆发出一阵爽快淋漓的笑声,比起面对封老出糗时的隐忍,这会嘲笑起刘大夫简直毫无负担。
弘远和老太太对视一眼,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甜宝的祖爷爷怼人护短比医术可厉害多了!
只有奶团子一脸萌呆呆,大眼放空不明所以,实则小脑瓜正努力的想象着三字经是什么,为什么宝不会呢?
全然不知道因为自己,闹起了纷争。
“封老,刘大夫就是逗孩子玩儿,你这不分轻重就动手也太不应该了,有失你神医风骨啊!”
“就是,毕竟是将军小姐,别说刘大夫了,就连我们大家伙也是心热好奇的,将军威武,甜宝小姐又能差到哪儿去?”
“封老,你这么气急败坏,反而是给甜宝小姐招黑,很容易让人误会甜宝小姐什么都不会的。”
见刘大夫又气又急只差昏厥过去,有几个郡城大夫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
再怎么说刘大夫也是立功了的,况且他也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封老凭什么主观臆断的动手扎人?
这是打刘大夫的脸,也是打他们一干郡城大夫的脸!
看来是他们这几日太恭维仰仗封老,才让他敢这样公然欺辱人!
其中和刘大夫最为交好的王大夫满脸公道正义嘀咕道,“两岁孩子不会背三字经也寻常,孩子坦然承认自己不会了,原本没什么了,大人倒争强好胜起来了,刘大夫明明没什么恶意,竟还像被揭了短似的大动干戈。”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封老弘远几人都能听见。
封老冷哼一声,“我们家小宝确实不会背三字经,但是她会的,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大夫也望尘莫及!”
此言一出,整个营地都安静下来。
随后刘大夫几人就面面相觑,忍不住放声大笑,“封老,想侮辱我等也得有些凭据吧?”
“甜宝小姐不过是个两岁的奶娃娃,她……”
眼神齐齐望向还在发呆的奶团子,虽然没敢当着弘远的面说出后话,可眼底的讥讽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