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
徐太守心里一跳,整个人都雷焦了。
叶家是弘远的岳家?
怎么可能!
弘远在这边陲之地待了好几年,谁人不知他孤家寡人一个,别说岳家,除了三军将士他恐怕连个友人都没有!
再说这叶家是从襄平郡流放而来,和弘远压根八竿子......
想到这里徐太守一个激灵,弘远也是襄平郡来的!
可这又如何?即使弘远和叶家都是襄平郡来的,也不一定就能扯上关系,毕竟他打听到的关于叶家的消息,叶家是只有三个儿子的,并没有女儿!
......
徐太守面色一片凌乱,下意识想开脱自己,“叶家、叶家是将军的岳家?下官、下官不知啊......”
叶家人见弘远出来,面色一下子变得踏实自豪。
果然,一物降一物,若不是弘远,今日他们还真逃不了这一劫。
随后一家子又齐齐望向白罡,白老爷竟也来了,还正好撞上了这样的场面,真是巧了。
白罡眼底闪过震惊,不可思议的望向弘远,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才几日而已,叶家怎的就成了弘远的岳家?
他下意识望向老太太,老太太会意的朝他笑着点头。
白罡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弘远的眼神虽然一直盯着徐太守,但是余光把白罡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心中只觉得豪气冲天。
自己可是甜宝的亲爹爹,看这个白罡还如何好意思和他争!
“先不说我和叶家的关系,我问你,为何查也不查就直接说叶家杀人纵火?”
弘远收起自豪的情愫,看徐太守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就凭一封莫须有的信件?即使你手中握有信件,也该按章程审问对峙字迹。”
徐太守身子止不住开始哆嗦,连忙解释,“下官正......”
“可你枉顾办案章程,空口白舌直接定了叶家的罪,这是要借着官职欺压良民?”
弘远声线越来越冷厉,压根不给徐太守解释的机会,“看你刚才官威凶狠的模样,若不是我今日刚好在岳家,是不是要直接把他们绑了入狱?”
平日里安享富贵的太守,哪里抵得住身经百战的战神的气场,徐太守直接腿脚一软就朝弘远跪了下来,“将、将军,下官不敢啊......”
“我看你敢的很!”
弘远厉声打断,“平日里你收刮民脂民膏也就算了,小打小闹不至于枉顾人命,我身为驻边武官,手也不能伸的过长,可现在你仗着自己是一方父母官,就要随意将一家良民下狱,这是真把自己掌握生杀大权的土皇帝了。”
“我们三军将士豁命护着的百姓家人,岂容你如此糟践!”
字字雷霆,直接把徐太守吓破了胆,赶紧朝弘远磕头,“将军误会了,下、下官心中有惑,就是过来问询两句,想来这中间定是有误会的,下官这就回府衙好好查查清楚......”
说着就站起来,缩着脖子招呼下属要溜。
不怪徐太守吓成这般,实在是这南辽郡这边陲之地,朝廷除了收缴税粮税银,平日里都是任由自生自灭了,如果没有弘远,徐太守确实可以做只手遮天的土皇帝,可偏生弘远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若他真的将自己打杀了,朝廷也不会将弘远如何。
毕竟太守随时能委任新人接替,可愿意驻守边陲苦寒之地的将军却寥寥无几,再说朝廷对霍家军就理亏,保谁舍谁,显而易见。
“等等!”
“站住!”
白罡和弘远又同时开口。
徐太守面色惨白,却不得不停下了步伐,心惊胆战的龟缩在马车旁。
白罡看了弘远一眼,“没想到先前的农夫竟然是将军之身,弘将军真是深藏不露啊!”
“久闻将军大义公正,心怀百姓,既能替我村中之人主持公道,想必也能替白某主持公道了?”
弘远眼底闪了闪,不明所以的看向白某,“白老爷如此勋贵,竟也遇到了不公之事?”
叶家人面面相觑,各自都有些忐忑,白罡和弘远上次就因为甜宝不对付,虽然他们俩言语都很平静,可明显火药味比上次的还要浓烈。
气氛凝滞诡异,明明已经秋寒冬凛,徐太守却有冷汗从额头滑落。
白罡勾了勾唇角,眼神从弘远身上收回,望向徐太守,“徐大人,你既收了我的银子,该知道这黄沙村连村带人都是我的,为何趁我不在,找我佃农乡民的麻烦?”
“你行的这是过河拆桥之事,怎好意思拿我的孝敬银子?”
“刚好今日当着弘远将军的面,你把我当初给你两万两白银还给我,你今日带人来找我佃农乡民麻烦之事,就一笔勾销。”
弘远炯目微瞪,叶家人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乖乖,这白老爷竟如此有钱,买了黄沙村不说,光给徐太守的孝敬就有两万两?
若这徐太守收此巨额孝敬也算小打小闹,那周边郡县还不乱套了?
徐太守不可置信的指着白罡,“白老爷,我何时收了你两万两白银?”
他明明只收了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