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兄弟震惊呆了。
什么?
举家搬到白府来?
白老爷还要养他们全家?
他们知道甜宝惹人爱,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让眼前深不可测的白老爷,为了她爱屋及乌到如此地步!
叶永礼咋舌道,“白老爷莫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吗?”
白罡眼底微沉,面上漾出一抹不悦,“觉得白府养不起你们?”
只要他愿意,甜宝就算有千百个家人,白府也养得起。
叶永孝赶紧解释,“白老爷多虑了,以白府之力,养十个百个叶家,只怕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还是请白老爷见收回好意,恕我们不能答应。”
不卑不亢,面色坦诚。
“我是为了两全才做此安排的,你们别不识抬举。”
白罡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入我白府,难不成还委屈你们了?”
“白老爷误会了,能进白府那绝对是我们叶家高攀,可我们叶家不敢有攀附之意。”
叶永孝唇角带着谦和礼貌的笑意,徐徐道,“虽然叶家和白府相比,是云泥之别,但是我们在叶家是主,到了白家却是客,就算将来白老爷处处宽待,这座华丽的府邸对我们来说也难免处处拘束。”
“更何况我今日初入白府,就能察觉出贵府规矩森严,日后定不可能因为我们一家坏了府里的规矩,所以纵然知道白老爷一番好意,也恕我们不能接受。”
叶永礼眼神崇拜难耐的看了二哥一眼,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么体面委婉的话却是说不出来的。
看来还是得多读书啊!
白罡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大不了我在白府旁边重新修缮一所院子,你们自过你们的日子就行,不必拘泥于白府的规矩,亲人在侧,甜宝又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两全其美,如此多好。”
“白老爷,我们在黄沙村虽住着土房,但好歹有田地供养,勤耕劳作就有口饭吃,若搬到此处和白府为邻,我们作何生计?总不能岁岁年年都靠白老爷的好心接济过活吧?”
“这样长此以往,我们必定生出一身懒骨,若白老爷有朝一日得见比甜宝还有眼缘的孩童,冷淡了她,定会觉得我们如跗骨之蛆,恨不得除而后快,介时我们又当如何?”
叶永孝直视着白罡的双眸,字字句句是拒绝,却偏偏让对方跟着他,从眼下的一时决策计议,看清了未来衍生出来的诸多后果,非但生不出半点恼怒,反而一点一点的冷静下来。
末尾,叶永孝眼底的恳切坦诚堆砌到极致,“白老爷,虽然世间多的是人想坐享其成,但是我们叶家却宁愿苦己筋骨浇塑心骨,绝不依附他人而活。
“您能做白家的一家之主,自然不凡,定能堪透在下所言,也定不会强迫甜宝和亲人分离,做您身边恹恹无神的傀儡子嗣,对吗?”
叶永礼腿上的手拳激动的握紧,二哥,会说就多说一点,这也都是我的心里话啊!!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纵然他白府千好万好,也不会是他们永远的庇佑所。
无论是甜宝还是叶家每个人,坚决不能生出附从他人而活的心思!
白罡沉默了,看着叶永孝的眼神漫上复杂。
当初他只以为甜宝与众不同,现在看来她的家人也个个不简单。
叶家老三虽然性子冲动鲁莽,可重情重义,一身勇胆无畏,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
这个叶永孝更不容小觑,看似个文弱书生,却心坚志硬,字字句句绵中立骨,坚硬的话锋硬让他打磨的毫无棱角,让人生不出反感,若稍加培养定能成为旁人难及的谋士。
“舅父,叔叔,宝摘,好多花花吖!”
甜脆雀跃的奶声,打破僵持,把三人从各自的心思中拉扯出来。
奶团子兜着满怀的花花,欢快的朝他们跑来,许是太兴奋了,上台阶忘了抬高小脚,一下子扑摔到地上。
怀里的花撒了一地。
亭子里三人面色一紧,同时起身朝奶团子奔过去。
丫鬟们吓坏了,赶紧拎着花篮朝奶团子蜂拥而来。
甜宝小手小膝盖一麻,下意识瘪了瘪嘴,眼泪疼的泛湿了大眼睛,可随后她就抽了抽小鼻子,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摊开小手看了看。
破皮了,呼呼就不疼了。
奶团子下意识把小手凑到嘴边呼呼,眼睫毛湿漉漉的眨着认真和小心翼翼,小眉毛因为疼微微皱着。
刚吹两下,小身子就落到了叶永礼的怀里,“甜宝,没事吧?哎呀,都摔破皮了!”
白罡和叶永孝迟了一步,赶紧蹲下来一左一右的拉过甜宝的小手过来查看。
嫩嫩的小掌心已经破皮渗血了。
白罡抬眸就撞进奶团子湿漉漉的大眼睛,却没看到一丝委屈,是习以为常的平静。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边的气压骤然肃张紧凝。
丫鬟们吓得个个把头垂到了胸前,屏住了呼吸。
“还不快去请府医!”
白罡的声音像是极寒天里的冰棱,无情的扎破了丫鬟们的胆。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