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珍磕的格外庄重,只因为感恩之余还有对叶家出言辱骂的后悔和惭愧。
夏周真的还有好官当道!!
村汉们反应过来,纷纷爬出坑,朝叶家三兄弟齐齐跪下来,头在碎砾地面上磕的咚咚直响也都不觉得疼。
“全叔,全婶,使不得,快起来。”
叶永孝赶紧上前搀扶热泪簌簌的老人,心酸之余,只为自己有这样的兄弟而自豪。
大哥为官的时候就是襄平郡百姓的守护神,如今虽然已经是戴罪之身低入尘埃,但是丝毫不影响他那颗无所畏惧的赤子之心。
而嫉恶如仇的三弟就是大哥所向披靡的刀刃!
叶永忠看着三弟把刘赖氏押走了,这才弯身去抚跪地的村民们,“大家都起来吧,今天我之所以选择助大家伙一把,是因为你们出对我们叶家的信任,自己迈出了反抗被刘家无理由剥削的第一步,所以你们要感谢的是自己那份不再甘愿被压迫的决心。”
“但账本被烧,只能让刘家失去告发你们的铁证,依照他们恶毒的秉性,定不会因为小小的账本,就停下对大家伙的剥削压迫。”
“叶家能为大家伙做的有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还得靠你们自己努力争取。”
“好了,有我三弟在,事情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咱们还是赶紧挖井吧!”
不是他不顾后果强替村民们出头,而是叶家已经和刘家势不两立,刘家找梁主事撑头找叶家的麻烦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在被报复之前顺势替村民们做点啥。
先不说梁主事是刘家靠山这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但凡他敢借着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威,来这黄沙村做奸行恶,那他们叶家就替老天收割了这帮恶人的性命!
再看叶家兄弟时,村人们都像在黑暗里找到了一束引路的微光,只想紧紧跟随。
叶永礼押着刘赖氏到刘家后,亲眼盯着刘赖氏从上锁的木箱子里翻出了两本厚厚的账簿,翻看无误后,他才松开鞭子。
刘赖氏的两个儿媳早就被叶永礼吓破了胆,甚至都没敢上前搀扶憋气呛咳的婆婆。
“你两个儿子去哪了?”
把账簿塞进怀里后,叶永礼才发现不对劲,刘家兄弟不在家!
刘赖氏眼神闪烁,“他、他们伤的太厉害,去镇里找郎中了。”
叶永礼眉眼冷厉,“我下的手,自然清楚他们的伤压根不用看郎中,再说村头就有郎中,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这老毒婆明显在撒谎!
刘赖氏梗着脖子遮掩心虚,“村头的疯老头不给我们刘家人看病啊,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情,我两个儿实在疼的厉害,我担心他们伤了腑脏,逼着他们去镇里找郎中花钱把个脉以求心安。”
“说起来都是你打的,这看病的银子该你们叶家出才是……”
说着说着刘赖氏嘟嚷起来,却在叶永礼寒冰般的瞪视下,硬生生把埋怨不满咽了回去。
见刘赖氏一口咬死,叶永礼知道多问无益,收回鞭子就转身离开。
等他出了刘家院子,刘赖氏腿脚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吴翠花和柳氏这才急忙上前搀扶婆婆。
“娘,你说老大他们俩能不能得手?”
“脱离了叶家那个老三,那个老虔婆和几个崽子们就是脆笋一捏就碎,我算是看出来了,叶家三兄弟最重视的就是老虔婆和那个小丫头片子,等把她们几个握在手心里,不怕叶家三兄弟不听话。”
刘赖氏说的咬牙切齿,“到时候我要让老大老二亲自挑断叶家三兄弟的手筋脚筋,只有他们变成废人,我们家的日子才能恢复如初。”
“娘,那那个账本……”
“没了账本又怎么样,只要老大老二在,不怕那些个村民不听话。”
……
婆媳三人面面相觑,眼底都是肆意的阴狠。
姜丰年一行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绿洲的轮廓,望过去的距离,约莫再走一盏茶就能到。
这一路过来都是丘陵起伏,有不少荆棘灌木,姜丰年婆媳想着如果绿洲只是鬼市幻影,那折返回去的时候,沿途收割这些荆棘灌木回去当柴烧也不枉此行。
可没想到绿洲竟是真实存在的。
还没走近,粗硕壮美的胡杨树就冲击印入一行人的眼球之中,绿茵茵的枝叶彰显蓬勃着顽强的生命力,暴露在荒滩地面上的肥美根茎肆意盘错,无声宣示着它们是战胜荒漠的枭雄,其他的耐旱植被,只能三五错落的在胡杨树群中寻机苟生存。
“哇……好看哇……”
趴在姜丰年背上的奶团子,被眼前壮丽的一幕震撼的瞪大了眼,忍不住发出奶脆的惊呼。
双胞胎也满脸惊喜,“祖母,你看,好多枯树根,好多柴!”
然后就撒欢子冲进了胡杨林,开始雀跃惊呼着捡枯枝。
姜丰年和苏玉莲对视一笑,远是远了点,但是一想到未来的柴禾不愁打,娘俩就觉得这一趟来的值!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响,姜丰年眼眸一紧,不等转身查看情况就飞快的闪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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