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礼反应敏捷,却也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官差头子扑倒了叶永忠,然后一个翻滚,藏在了叶永忠的身下,死死的扯住叶永忠的衣领,双脚紧紧缠着叶永忠的双腿,让叶永忠动弹不得。
叶永忠:......
叶家人:???
鸟群追着官差头子过来,就在齐齐要扑啄上去的时候,又齐齐惊散开来,围着叶永忠徘徊盘旋,一副想啄官差头子,却又因为叶永忠在面上挡着,无从下嘴的样子。
流民们:!!!
叶大人说的是真的,鸟群真的不随意攻击无辜的人,老天确实能分清善恶!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头都涌上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官差头子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叶永忠箍的更紧了,“叶大人,是我存心不良,我知道错了,求你赶紧驱散鸟群,我保证,只要你们老实赶路,我绝对不再为难你们。”
语气和眼神里都没有了高高在上,只剩下哀求。
叶家人没有发话,鸟群就一刻不歇的攻击他们,这让官差头子不得不深信,老天爷确实在不遗余力的保佑着叶家人。
眼下,安安分分的把叶家人押送到荒疆交差,是最识实务的选择。
叶永忠虽然会些拳脚,但毕竟饿了一路浑身虚软,此刻被官差头子以诡异羞愤的姿势禁锢着无力挣脱,恼怒又无语的呵斥出声,“你先松开!”
“叶大人不答应,我不敢松!”
官差头子箍的更紧了。
鸟群虎视眈眈的盘旋候着,他怎么敢松开。
其他的官差见状也想有一学一的扑上前,准备拿叶家人当盾牌,叶家人赶紧四散躲开,现场一片混乱。
见状,姜丰年在甜宝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紧跟着,老太太双手合十望向鸟群礼拜,“多谢老天出手相救,现下官差们已经知错,还请老天饶他们不死!”
话音刚落,鸟群们像是听懂了一般,振翅哄散,顷刻就消失在山林树间。
流民们惊惶敬畏,齐齐跪了下来。
老天真的显灵了。
老天能保佑叶家,那一定也会保佑天下所有正直的好官。
只要他们坚挺下去,总能守得云初见月明!
鸟群散开,官差头子这才赶紧松开了叶永忠,两人爬起来,各自尴尬的整理着衣衫。
随后,官差头子忙不迭朝叶永忠抱拳,“叶大人,先前是我得罪了,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其他的官差一身狼狈的站在他身后,也跟着抱拳赔罪。
叶永忠冷讽,“我现在就是个流犯,当不起你这声大人,我最后声明一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们不刁难于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反抗逃走,但你们要是再心存恶念,即使老天不帮我们叶家,我们也是可以和你等殊死一搏的。”
官差头子的身子又俯低了些,“叶大人放心,我们已经吃了教训,绝不敢再造次了。”
“那好,这个山洞原本是属于这些村民的,我们已经征得他们的同意可以借宿一晚,你们若愿意和我们同挤一晚,就必须要经过他们的同意,若不然就自行寻找歇脚的地方,但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私自逃走。”
见状,叶永忠面色微微缓和,望着一群流民交代道。
官差头子看了一眼形同乞丐的流民们,眼底难以克制的闪过一丝嫌弃,但还是朝村长抱了抱拳,“还请你许我们和你们挤上一晚。”
虽然叶家人保证不会逃走,但是他们公差在身也不敢掉以轻心,另寻住处是不可能的,只能将就着对付一晚再说。
村长惊惶的点头,“官爷言重了,若你们不嫌弃,我们不敢有意见的。”
一切归于平静,村民们在叶家人的招呼下,纷纷又将东西都搬进了山洞。
他们自觉的缩到了山洞最里面,给外面留出了很大一块空地。
叶家人也开始分工合作,加紧做饭好填饱肚子。
村长殷切的安排村民帮叶家人把山洞前清理了一大片积雪,露出了空地,还帮他们生了火架起了锅。
官差们这次彻底老实了,靠在流民们主动替他们铺好的干草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啃干粮。
一起烧火做饭的时候,叶永忠弄清了流民们底细和淮平郡的现状。
村长叫赵福平,他们是淮平郡杨柳村的村民,村里只有二十几户人家,人均下来有五亩地。
照理说交了赋税,一家人丰衣足食还能有很多结余,可淮平郡的地方粮税已经到了亩产三石,需上交两石半的地步,不仅仅是冬天他们要上山找活路,可以说除了耕种秋收,大部分的时间只有猫在山里才能混口吃的。
除了他们,这片山里还有好十几波流民,都是被逼无奈才上山求活路的。
听了赵福平的叙述,叶永忠心情很是沉重,但是面上却表现的一片乐观,“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要捱下去,瞧,昨天我们还吃的是猪食,今天不就吃到肉了嘛!”
“大家伙至少还能靠山而活,可我们被流放的荒疆听说是不毛之地,一半都是沙漠,寸草不生,想想那里扎根而活的百姓,咱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他的话像是一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