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瑞的澡洗完了。
头发不再灰突毛躁,柔顺了许多,半干的头发随意披落下来。
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也恢复了些光亮。
他的容貌,没有头发的遮盖,也全然展露了出来。
再加上他身上穿着绯樱给他准备的一席干净的白色里衣。
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总算有了些少年帝王该有的英气模样。
“洗好了?”
绯樱这时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拍了拍炕。
“过来这边坐,我来给你治伤。”
李承瑞走了过去,背对着绯樱坐着。
“把你衣服脱了。”
他一怔:“全脱?”
“怎么,害羞了?”
绯樱看着他脸上多了一抹红。
“先不说你还是个年岁不算多大的孩子,就说对医者来说,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你难不成想让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到最后一直溃烂下去,最后烂到骨头?”
最后李承瑞也没耐住身上伤势的疼痛,还是将衣服脱了,只穿了个里裤。
绯樱看着他身上的伤势,真是惨不忍睹,特别是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种新伤旧痕。
她拿着从药铺买来的外伤药膏,她已经提前将治愈术融入在了里面,此时拿着干净的棉球蘸取着药膏,小心抹到他的伤痕上。
李承瑞这边只觉得凡是药膏抹过的地方,先是有着一阵舒服的凉意,之后伤口便再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最后当他全身的伤口,都被抹完了一遍后,绯樱拿来了绷带,将他身上伤势重一些的地方,都包扎了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涂抹的药膏,一点不浪费,被他的伤势全部吸收。
全弄好了后,她让他重新穿好了衣服。
李承瑞正要起身,被她一手按住:“等等,把手给我。”
他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向她伸出了两只手。
绯樱将手把在他的脉搏上。
果然他身上大病没有,小病不少。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绯樱将提前准备好的治愈术凝成的丸药,拿给他。
“你下雨天,你身上的骨头莫名的疼吧?把它吃了,以后就不会疼了。”
李承瑞看着她在手掌上放着的一枚绿油油的药丸,拿了起来,也不犹豫,一口塞进了口中,嚼了几下后,吞了下去。
“天色也晚了,先睡觉吧。”
绯樱将药膏绷带剪刀什么都收好后,捧来了被子,放到炕上。
这时她注意到李承瑞要往出走。
“王玉,你去哪?”
“柴房。”
“你这大晚上去柴房干嘛?”
“睡觉。”
绯樱一手按在眉心间,看来想将他这一年来,受到的创伤,全数抚平,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就在这屋里睡,我不是吃饭时就说了,我可没有虐人的爱好。”
“可是这屋中……”
只有一个炕,他们两个人。
“快过来吧,被子都给你铺好了,你不困我可先睡了。”
绯樱合衣躺了下来。
李承瑞看着铺在炕上另一端的被子,心里跟爬过一百只蚂蚁后,还是吹灭了油灯,上到了炕上。
他躺在干软的被褥上面,睁着眼睛,久不能眠。
今日经历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他怎么会做这么美的梦。
不敢闭眼,怕梦醒了,迎接他的又是地狱般的生活怎么办……
最后,他思绪纷飞,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只知道早上醒来时,一睁眼迎接他的是透射进窗户,初升的朝阳。
鼻子嗅到了饭香的味道。
他坐起身,身上还穿着昨天干净的白色里衣,身旁还摆着干净的外衫和没有补丁的干净鞋子。
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这时绯樱进屋取剪刀时,注意到了他。
“醒了?醒了就来吃饭,刚好饭做好了。”
李承瑞应了一声后,忙穿上了衣服,将被子叠起来收好后,他才照着镜子,用木簪将全部头发久别地挽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只觉熟悉又陌生。
吃完了早饭后,绯樱这次将家里所有大小空竹筐都放在了马车上。
“我再去山里看看,可能不会那么早回来,锅里还有点饭菜,你中午就随便吃点,等我回来咱们吃大餐。”
绯樱跟他告别后,骑到了马背上。
昨天只能算是初做尝试,今天多打点猎物,去售卖。
等她架着马车一路进到了山中,确认过四周没有人后,她挥了下手,整个马车包括上面摆放的东西,都化作了一道流光后,以一把剑的模样,被她攥在了手中。
她大范围放开神识,寻找到猎物后,就用遁地术过去,一剑将其斩杀。
连续多次,她都如法炮制,很快她收获颇丰。
又捡了一些菌子和采摘了各种山野菜后,看着差不多了,绯樱手腕权杖一个遁地术。
再出现又是她牵着一辆平板马车,走在白羽镇中。
等来到了集市后,她找个空位,将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