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都醉成一滩烂泥了,祁少峰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人带回家。还好顶楼有常用的包房,他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带着人朝着顶楼去了。
一路上他也没让别人搭手帮忙,硬是自己一人把郑泽扶进电梯。
“我困的慌……”郑泽头埋在祁少峰的脖颈处,说着的话都带着灼气,快要把人的皮肤烧起来似得,热辣的很。
祁少峰浑身一紧,他不自觉的歪了下头,小心的把郑泽的头反向偏了偏,这才深呼一口气念叨了好几遍“冷静”之后,这才回答道:“行,大爷我这就带你上去睡觉。”只是刚说完,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起来:“唉,郑总,你说我今天算不算‘捉奸现场’啊?”
“算什么?”郑泽眨了眨眼,努力的想听清祁少峰说什么。
“抓奸现场。”
慢悠悠的“哦”了一声,然后便闭上眼,彻底的睡了过去。之后被人半抱着将人拖进房间,放到床上将外套、鞋袜都脱了,他都没再醒。反倒是因为脱了外套后觉得冷,他下意识得拉了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然后就再无反应了。
祁少峰见状嗤笑一声,把郑泽从被子里扒拉出一个头,又打来热水将脸给擦干净,这才放心的让人睡了下去。
郑泽来的早,折腾一番后也不过十点多,这时候夜生活刚刚开始,城市的霓虹照亮了夜晚的墨黑的天空,外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楼下莺歌燕舞,纸醉金迷,楼上却安安静静,静谧安详。
祁少峰侧头看着郑泽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跟郑泽相处过了,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温热的脸颊,一低头就能吻上那绯红的嘴唇。
没有人想得到他祁大少爷这么一天,沦落进“我爱你,你却爱着别人”这样求而不得的困境。可事实就是那么难料,越是看着无情的人,偏偏最多情。
他在外人眼里游戏花丛,从未动过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最赤诚的赤子之心早在许多年前,已经交给了那个带着暖暖笑意,怯生生的叫着他“哥哥”的男孩。他以为他可以藏的很好,直到死亡,直到世界毁灭也无人知晓,却没想到竟被他最讨厌人看了出来。
是的,他讨厌俞一心,不是简单的反感或是看不顺眼,而是打从心底里的厌恶。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吸引了郑泽所有的目光,也因为这个人做到了自己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以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他就那么默默的守着也许终有一天那人会注意到他的感情。然而俞一心的出现却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终于知道那个人也是有那么浓烈感情的,那个人也会为情所困,也会求而不得,也会辗转反侧,也会伤心难过。
他们放浪时一起放浪,他们柔情时却没能一起柔情。他把满腔的情意掩藏起来,只用友情的外衣做伪装,想着就这样一直下去也好。却没想那人一声不吭,把自己留在了原地。
祁少峰侧身躺在郑泽身边,然后伸出手,轻轻将人搂在怀里。怀抱的温度温暖着的他的身体,却无法熨帖他此刻寒冷的内心。
他感觉的到自己对郑泽的感情在俞一心的刺激下越来越强烈,那种想要把人据为己有,让他接受自己,属于自己,让他满心满眼只看的到自己的欲望,在每一次见到郑泽的时候都在放大。那份情谊就像陈酿,封闭时默默无闻,打开来却绵香长久。
他的感情越来越浓烈,终有一天会到无法克制的地步,然而怀中的人却离他越来越远。
“郑泽……”祁少峰轻轻呼唤着心里那人的名字,嗓音温柔而缠绵,郑泽如果醒着,一定能听出其中饱含的情谊。
可惜他付予一腔深情的人却睡的正熟,那些温言软语也没能听进他的耳里。
郑泽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快到中午了,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半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才活了过来。
上次醉成这样还是上辈子刚跟俞一心分手的时候,那时候他夜夜买醉靠着酒精才能入眠,很是颓废了一段日子。没想到重生一次,明明已经决定断个干净,却没想到还会因为那人苦闷纠结。
当真是孽缘孽债,该是你的终究躲不过。
可是孽缘孽债又怎样,太阳照常升起,生活还是照样的过。只是比起昨天,他压在他心底的石头又多了一颗,日积月累下去,这些石块已经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郑泽翻身起床,找了好半天才从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里找到手机。昨晚上醉的太厉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机,打开一看竟有七八个未接来电以及信息。
那些来电与信息大半来自jane,他昨天下午心烦意乱,一心只想着找到俞一心把先前跟jane约好的回公司时间忘了个彻底。不过还好jane尽职尽责,他这个大老板时不时的闹失踪,jane也没撂挑子不干,反而处理好了一切,连走之前吩咐检查的文件都已经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郑泽看着短信里罗列的备忘事项忍不住的摇头,看来他真得给jane涨工资了。当然,这些得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其余几条都来自祁少峰,郑泽翻了翻,内容无非是问他醒了没有。郑泽其实已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