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的影子。
白江珩面无表情,开着车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车速快得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暗撕裂。
最终,车子在一栋豪华的别墅前缓缓停下。
白江珩熄了火,却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拿出抽屉里的烟抽了一根。
然后才从车上走下来,站在别墅的大门前,按下了门铃。
一直按了一分钟才终于听到里面的动静。
门被从里至外缓缓推开,钟南星嘴里一边嘟囔着谁啊,一边揉了揉根本睁不开的双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谁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扰他的美梦?
当钟南星揉着惺忪的睡眼,看清站在门外的是白江珩时,他不禁愣了一下,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江珩?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钟南星惊讶地问道,同时让开了身子,示意白江珩进来。
白江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迈进了别墅。
他的脸色依然没有丝毫的缓和。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钟南星勉强打起精神倒了两杯茶,然后放到白江珩面前。
“什么情况?大晚上的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而且穿的还是睡衣?
“怎么,你这是让赶出家门了?衣服都来不及换。”钟南星开玩笑地问道。
只见白江珩脸色更差了。
不会吧?难道是说准了?
钟南星八卦的念头逐渐驱逐了睡意。
“让谁赶出来的?不会是霜霜吧?你俩吵架了?”钟南星的语气明显有些兴奋,“那你怎么不去找你‘亲爱的’方雪曼,来找我干嘛?”
他的每一句话真的都是在白江珩的雷点上疯狂蹦迪。
白江珩轻轻抿了一口茶,却没有直接回答钟南星的问题,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和霜霜要结婚了。”
“???”
钟南星闻言,整个人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结结婚?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钟南星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他失忆了吗?怎么感觉好像少知道了一段故事?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江珩一番,仿佛要在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白江珩那张平日里就难以捉摸表情的脸上,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让人看不出半点玩笑的意味。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白江珩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钟南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等会,我理一下。”
他极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得更清醒一些。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这好像和他清不清醒没什么关系。
“你们俩这关系过渡得太快了些吧?你和她”
白江珩点了点头,“做了。”
“”
钟南星的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虽然他早就清楚白江珩的那些事,但是就这么听到这么多年一直以叔侄相称的两人,居然,做了那种事。
他看向自己好友的目光突然多了些鄙视。
“那所以?”
今天来找他的原因是?
白江珩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下。
钟南星听明白了。
万霜霜很介意方雪曼的存在。毕竟是个不谙世事又情感经验几乎为零的小女孩,当然会很在意伴侣的情感史。
但是
“你不跟霜霜解释一下你和方雪曼的事情吗?她那么在意,你好意思还一直瞒着她啊?”
白江珩沉默了一下,“我和方雪曼之间的事情,没必要和她解释得那么清楚。”
“没必要?”钟南星挑了挑眉,“可霜霜她不知道啊,在她眼里,方雪曼就是你心里的一道坎儿。她觉得你过不去,她也过不去,你得想办法让她过去啊。”
“”
“算了,我是真不行了。明早我还有场手术,你先在我家睡下吧。霜霜要是不让你回去,我倒是也能收留你。”
那倒也没必要。
白江珩自顾自地走到客房睡下。
眼睛一闭上,就是万霜霜说的那句‘不怎么需要他’。
烦得很。
第二天。
万霜霜还在睡梦中,依稀听到白江珩回来了的声音。
她双眼红肿着,自从白江珩离开后就没停止哭泣。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哭着哭着也就更生昨晚的气了。
万霜霜翻了个身,将被子埋过头顶,没有打算面对白江珩。
再醒来时,她看向白江珩换下的睡衣。知道他是已经去了公司了。
每次都是这样。
不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万霜霜都是那个最受影响的人。
哭得两眼肿起来不说,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白江珩却根本不会受到一丝影响。
该工作就工作,该应酬就应酬。
凭什么。
就凭她爱他吗?
万霜霜从床上缓缓坐起,发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