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娘娘,您是咱们家的姑奶奶,此事也不好瞒着您,当时乌图的玛法因病就剩下了一口气,但正因为想要看未出生的孙子一眼,所以才挺到孩子落地才咽气,谁料到乌图的阿玛竟是觉得乌图晦气克亲。
当时家里面的人都在劝,生怕这个混不吝的偷偷将孩子给摔死了,谁料到人家倒是觉得自己有道理,找了一个不知道哪个搞歪门邪道的神婆,一顿乱跳之后也说这孩子克亲,这乌图的阿玛就彻底不干了,又是嚷嚷着将孩子摔死,又是偷摸叫人将孩子扔掉。
您知道的,咱们辉发那拉氏早就不抵当年了,而乌图的额娘又是瓜尔佳氏的女儿,这可是人家挣命生下来的宝贝儿子,如何会叫人这样嫌弃害死,瓜尔佳氏当时就来了人,将娘俩都给接了回去。
因着这件事说什么都是咱们不占理,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任由辉发那拉家的孩子养在别人家。”
语莺只是听着,并没有言语,这种事情不稀奇,高门大户中各种奇葩恶臭的想法有的是,而且别看那拉恭人说的怎么热闹,多么嫌弃,但不还是任由着乌图的阿玛胡作非为吗?
那拉恭人偷偷觑了一眼语莺的眼色,接着说道:“这孩子就这样在瓜尔佳氏那里过了六年,而且孩子又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们老爷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不管如何也不能叫人家给养孩子了,于是我们老爷求爷爷告奶奶的去瓜尔佳氏那边赔礼道歉,这才将乌图给领了回来。
正巧当时府上四阿哥要找伴读和哈哈珠子,我们就想着叫乌图来试一试,到时候哪怕是养在我们家,只要有您在,那乌图的阿玛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乌图倒是争气,被弘历阿哥瞧上了带在身边,他阿玛也安生了一段时间,谁料到现在又开始作妖了……”
那拉恭人说的热闹,但语莺听着也只能信一半,当时人走的时候不领回来,后来看着那孩子长得齐整了又给要回来了,亦或者说不想叫家中优秀子弟给弘历当伴读,所以才将乌图这个没有阿玛依靠的孩子送过来,选不选上都不耽误家中子弟发展,算盘打的真响。
“妾身知道这时与娘娘说此事叫娘娘难心,只是我们害怕乌图的阿玛太过猖狂,若是执意想要将孩子给带走,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双亲为大,我们家虽是族长但总不好手伸的那么远,只好过来与娘娘通个气。
若是乌图不能过来,我家中有个小子今年八岁了,上学也还不错,年纪大一点也会照顾弘历阿哥,若是娘娘不嫌弃,就换上来,绝不会耽误弘历阿哥读书。”
图穷匕见,那拉恭人这么一番话,到头来不就是说想要将辉发那拉 乌图给带走,然后顶上他们家的孩子吗?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或许是在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弘历现如今住在畅春园中,又有佟佳贵妃抚养,康熙又对弘历大加赞赏,因此动了心思,想要趁机被康熙看中,以后有个好前程吗?
至于说那个乌图,从前就不关心,等换了回去自然是他阿玛领回去,不管是真的参军还是怎么办,都无人在意了。
见那拉恭人说完了,语莺轻轻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恭人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只是恭人不知道我家的这个混账魔王,但凡是他想要的,别说是我这个额娘,便是他阿玛也很少能拦得住,如今住在畅春园中,我更是鞭长莫及,毕竟现如今有贵妃娘娘帮忙抚养,我说什么也不好叫贵妃娘娘难心。
不过恭人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若是那浑人真的要闹将起来,我这个身在后院的又不好抛头露面,只好将此事禀告给王爷了,看看王爷如何处理。”
那拉恭人听了面露愁苦:“这本就是咱们家的丑事,若是叫王爷知道了,虽不是外人,实在是叫人笑话……”
“既是如此,那等晚上我书信一封,叫人给弘历送过去,毕竟乌图是他的伴读,乌图是去是留还是要弘历说的算,不瞒您说,弘历是一个有主意的,我是一个没主意的,以后还要靠着弘历呢!”
见语莺不愿意答应下来,那拉恭人也没有办法,有些失落的拜别离开,不过送过来的重礼不管语莺如何推让都没有拿走。
待人走后,宁儿叫侍女将茶盏点心都撤了下去,伺候语莺把头上簪子卸了几个轻松轻松。
“主子,那拉恭人不将东西收回去,咱们留下是不是有些不好?”
语莺闭着眼揉着鬓角,好久没有见过外人了,这头上的首饰一重就扯头皮。
“有什么不好,等晚上将此事写信与弘历说了,若是弘历留着那乌图就留,不愿意留就送回去,总归是人家的孩子,若是非要换人的话,将那孩子弄病了不有的是办法吗?
今日过来能跟我说一声,是不想轻易得罪我和弘历,要不然人家一个族长夫人,怎么会如此迂回建议。”
宁儿听了有些心疼乌图,作为弘历的伴读,在府上也时常跟着弘历过来拜见过语莺,那是一个温顺知礼的孩子,虽和弘历差不多大,但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帮助弘历,是一个好的。
语莺透着西洋镜看了一眼宁儿,见她面露不忍,笑着说道: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生的孩子我自然了解,弘历与乌图相处的不错,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