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来年四月份,福宜的身子竟然渐渐变好,年侧福晋经验还是有些少,竟是忘记了以一种叫做回光返照的说法,欣喜之下抱着福宜出了屋子,却没有想到这成了害死福宜的最后一棵稻草。
“我的儿啊,你快睁眼看看额娘啊,别就这样离开嗯啊,额娘遭不住的。”
年侧福晋双眼无神,神情恍惚的抱着福宜渐渐变温的身体,连四爷的劝慰都听不到耳朵中,只轻轻摇晃福宜,妄图福宜如从前那样睁开眼睛,朝着自己甜甜的笑。
四爷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年侧福晋变成这样,狠心之下将福宜的尸体从年侧福晋的怀中抢了回来。
“秋月,别这样,福宜知道了也不好过的,是咱们做阿玛额娘的做的不好,叫福宜小小年纪就经受了这么多的罪过,福宜去了是去享福去了。”
年侧福晋呆呆的看着四爷,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想到福宜身子不好,也有几分是自己不听嫂嫂劝告的原因,心中的苦楚更甚,激忙之下直接晕倒,侍女们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四爷对待年侧福晋是真心疼爱,对福宜这个阿哥也是同样,如今自己最喜欢的孩子竟然就这样去了,四爷心中再是不好受,还是亲自替福宜换了衣裳,将小小的身子放到棺椁中,又放进去福宜最喜欢的一个小绣球与其他玩具,这才吩咐人将福宜送到旁边的柏林寺中。
四爷已经嘱咐好了,在柏林寺中为福宜祈福三日后,再将福宜的尸体下葬。
但四爷尤为不足,另捐了僧衣米面以及香油钱,只为福宜的长生牌位前的油灯永不熄灭。
不提年侧福晋醒了之后哭着闹着要随着福宜去,单单是府上众人知晓了四爷对福宜的优待,心中的酸水都能将整个院子都淹了。
琼华院中,福晋手上摩挲着一件衣服,只看那衣服就知道,这是从前弘晖的。
“弘晖啊,额娘无能啊,你走时王爷只不过是遵规矩早早将你下葬,再府上停灵也不过一整日,可那年氏的儿子凭什么比你的还好,你可是你阿玛的嫡子啊!”
福晋哭的双目通红,眼肿的烂桃般,可手上的力道却还是轻柔无比。
“弘晖,你走了这么多年,你阿玛又何曾为你做过一丁半点的,便是连当年你如何去的,你阿玛都不愿意告诉额娘,额娘竟是连当年的凶手都找不到,竟是连为你报仇都不能,弘晖,你阿玛这是宠妾灭妻啊……”
一旁的绿萍听着,赶紧阻止福晋继续说下去:“福晋,可不能这样说啊,隔墙有耳!叫人听到可了不得啊!”
福晋却是挥开绿萍,“怕什么,这是我家,本福晋是雍亲王府的女主人,难不成我连说什么的权利都没有吗?我难不成都不如那些贱人!”
这么多年来,福晋也是对四爷失望透顶,尤其是年侧福晋入府以及四爷对语莺的抬举,叫福晋渐渐失了分寸。
一颗心不再保持平衡心,那福晋如何能稳坐高台,不自觉间就亲自下场了。
别说是福晋心态不平衡,对年侧福晋的恨日益增多,便是语莺心中也是有些埋怨四爷的。
自从福宜出生之后,四爷在语莺这里的时间也渐渐变少了,语莺倒并不图四爷的宠爱,毕竟现在的语莺已经拿到了她最高位置,想要再进一步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有等到四爷登基之后,才有语莺发挥的余地。
可这不代表着语莺不希望四爷过来,因为弘昼年纪还小,弘昼得不到他应得的父爱,这对弘昼难道公平吗?
尤其从前还有一个弘历做对比,想起弘历从小的待遇,四爷不说是每天都过来,但三五不时的陪着弘历吃顿饭,或者是领着弘历玩一会,这都是常事。
可自从有了福宜之后,弘昼别说是想要见到他阿玛了,就是十天能见到一回都是难事,有时候时间长了,小孩子忘性大,便是四爷过来了也记不住这个人是谁。
这还是四爷还在府上,弘昼就是这样的待遇,等以后弘昼渐渐长大,那弘昼在四爷心中还有什么地位。
不单单如此,就是住在前院的弘历都很难见到四爷,可不是叫语莺为两个孩子感觉委屈。
因此福宜夭折这件事,语莺不说有幸灾乐祸的成分,但知道之后还是心中挂念松了一口气。
没有福宜后,也许四爷会多来看看弘昼吧。
但每个人的想法都不相同。
四爷虽然在年侧福晋入府之后极尽宠爱,恨不得为年侧福晋摘星星捞月亮的,对年侧福晋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
但实际上生在皇家的皇子,又怎么可能看过所有心神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其中固然有五分是年侧福晋真的符合四爷的品味,就像是量身定制一般,满足四爷所有喜欢的品性以及样貌。
但还有几分也是四爷在做样子给外面的人看。
年侧福晋在府上独宠后,即便年羹尧原本押宝是压在了老十四身上,但因为妹子的原因,也渐渐与四爷‘暗通款曲’,在老十四那里来了一个反间计,暗中传递了不少的消息,这已经足够四爷加以利用了。
再一个也是做给康熙看,在康熙面前表明一个态度,他并没有如康熙预想的那样偏爱语莺,语莺能被他请封只是因为语莺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