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侧福晋可是王爷的心尖尖,奴才们怎么敢耽误,很快就将府医请了过来,到了时候只用了一刻钟。
府医自己都气喘吁吁的,身上背着药箱子,请安过后忙是给年侧福晋搭脉。
“哎呦,年侧福晋这是喜脉啊!恭喜福晋,恭喜年侧福晋,您这是有孕在身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看向年侧福晋的眼神晦暗不明。
真的是好运道啊,才没了孩子多久怎么又怀上了,不是说身子不好吗?不是说之前难产了吗?
怎么南庶福晋难产后就是子嗣艰难,偏偏年侧福晋还没有半年的时间,又怀上了。
这世间,真是不公平啊!
虽然心中都不愿,但每人脸上都是惊喜的笑意,不停的说着恭喜的话,让年侧福晋感觉身边处处是温暖。
当这个消息被下差回来的四爷知道后,更是喜不自胜,流水般的赏赐进了清婉庭,就是四爷也时刻陪在年侧福晋身边,比之从前更甚。
其余人不是没有嫉妒的,请安时不阴不阳的说了些话,但因为年侧福晋怀孕后需要静养,一句都没有听到年侧福晋耳中,反倒是将自己气了个不轻。
语莺倒是没有闲心去听后院中不停流出的酸言酸语,她现在只等着将霜儿出嫁。
四月时霜儿就将手上所有的差事都交给了玖儿与宁儿,自己则是谢恩后带着语莺的赏赐,大包小裹的回了家中。
霜儿的事情语莺早就与福晋通个气,毕竟又四爷的忍痛,那福晋也不好说什么,当即就叫崔禄报到了内务府,免去了霜儿的差事,呆在府中也只是语莺不舍得,但时间长了总归是不好。
霜儿出府前的一夜,语莺又与霜儿同睡一榻,两人手拉着手眼中含泪。
“从过年前刚刚到福晋院中的时候,我只想着老老实实的当个烧火丫头,在额云的庇佑下混日子,等到了岁数就放出去回家,只是没有想到后来到了今天的地步。
那时候我心里只想着咱们两个好生的窝在福晋的小院中,别惹人眼,不惹事就不会受苦,但事情变化的太快,如今也有了我送你出嫁的一日。”
语莺慢慢说着,言语中皆是对从前的怀念。
语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霜儿被崔禄领到自己面前时的惊喜,也忘不了当时每日只敢在屋子中待着,语莺一连三四日不敢出门见见太阳,生怕惹了福晋的眼,将自己打发了或者是弃之不顾。
那时候姐妹两人相依为命,霜儿不是没有吃苦,只是她向来都藏在自己的心中,从来都不说,可语莺却不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霜儿听着眼中的泪也涌了出来,但却哽咽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姐妹变成了侍妾,自己只有扶持的没有背刺疏离的,那段日子霜儿也很难忘记。
语莺继续说道:“从前的日子不必再提,你对我的好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如今你也算是熬到头了,以后也是正经的官家太太了。
虽说李同现如今也入了包衣,但你也知道怕包衣与包衣也是不同的,有王爷提点,李同以后未必不会身居高位。
你嫁过去了也算是李同的糟糠之妻,以后即便他变了心,你也能稳坐当家主母的位置,就算是李同这个人的心都烂了,你也别怕,你身后还有我呢!但凡我还能喘气,必会帮你。”
霜儿听着已然泣不成声,“别这样说,咱们都会好好的,奴婢离开王府了,也不会忘了您的。以后在外面,奴婢与李同也会为主子着想……”
语莺伸手擦干霜儿的眼泪,喉咙有些说不出话来,但还是略微有些调笑着说道:“怎么,现在就替李同做主了?”
霜儿嗔怪道:“这个时候何苦打趣奴婢呢,奴婢真的是不想离开您。”
“罢了罢了,留来留去留成仇,早些嫁过去再生下孩子,以后带着孩子过来看我,我心里更高兴。”
霜儿听着痴痴的笑了,她哪里有想那么远,现如今只想着回去后绣好嫁妆便是了。
语莺又嘱咐了几句,便道:“不说了,总归以后你以后有机会进府看我,便不与你絮叨了。”
伸手从枕下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盒子,放到了霜儿手中:
“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虽不是最好的,但是与你最配,等回家后,可不能叫人给哄走了。”
霜儿明白语莺的担心,不住的点头,这么多年在府中她是庶福晋身边的贴身侍女,家中无论如何都会给个好脸。
到了家中若是以为自己没有了依仗,说不得也会有势利眼的人,到那时候她怕也要留些东西在家中。
但霜儿心下想着,连夫君都替自己定好了,庶福晋怕是处处都为自己考虑周全了,又怎么会遇到那种情况。
再是难舍难分,次日一早语莺也是含泪目送霜儿离开,看着小乐子帮忙拎着一个大包袱,里面尽是这么多年语莺赏给霜儿的。
至于田庄,语莺想的是等到晒嫁妆那日,语莺在叫玖儿代表自己去给霜儿添妆,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才是最好的。
霜儿就这样离开了雍亲王府,语莺有时恍惚时还是会口误的喊霜儿,只是进来的是玖儿或者是宁儿的时候,语莺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就是弘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