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李侧福晋还是很坚挺,虽然加大了烧香拜佛的力度,但神智还算清醒,语莺都在暗赞她的抗压能力。
正巧语莺还准备了其他的手段,于是在李侧福晋出门请安时,恍惚间见到了一只白猫朝着她龇牙咧嘴的,李侧福晋不喜欢猫,叫人将猫捉了赶出去,只可惜那猫跑的太快了,小太监跟们没有跟上。
不过当时请安时间就要到了,见猫已经走了,李侧福晋就没有继续追究,可到了晚上睡下,李侧福晋只觉得耳旁又有猫叫声,起来叫人去捉,但什么都看不到,连续几晚之后,可李侧福晋的精神却是更加恍惚了。
福晋知道这个情况到很是关心李侧福晋,免了她的请安,又叫了太医给李侧福晋看病,最终得到的也是忧思成疾,夜不能寐所以才产生的幻觉。
而这种功能病状,上到太医下到普通大夫通常都是开的安神汤。
所有的安神汤都大同小异,无外乎是叫人睡觉的,可语莺那边的导致精神恍惚的药粉还日日被李侧福晋吸收,如此一来,李侧福晋的症状半点没好,反倒是日渐消瘦,整个人看着都有些呆滞出神。
云间庭,语莺知道了这种情况后,又将一个法子告诉了尤方,这个语莺最后的手段了,但也是最管用的,只是很危险,有可能废掉语莺安插在拂风院的棋子。
但风险虽然有,可一旦成功后,获得的成果大的惊人,语莺甘愿冒这个风险。
午后,珍珠服侍这李侧福晋用了饭后,交代负责擦拭的侍女月婷一些琐事:“月婷,主子的镜子有些脏了,你今日记得好生擦一擦,这可是王爷送给主子的。”
月婷麻利的应下,趁着珍珠陪着李侧福晋消食时,到了内室去擦拭镜子。
这个镜子是一面铜镜,按理来说李侧福晋从过年前那么得宠,用的应该是西洋镜,但随着岁月流逝,李侧福晋觉得西洋镜中的自己太过清晰,清晰到自己眼角的皱纹都能看清。
一气之下,李侧福晋将那些西洋的玻璃镜都弃之不用,唯独留下了一个等身的穿衣镜,其余的镜子都换成了铜镜,只为暂时欺骗一下自己。
铜镜若是照不清了需要专门的匠人细细打磨,可脏了只需要才是干净就好,月婷拿着白布将铜镜细细的擦拭好后,又重新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等到傍晚,因着李侧福晋并没有好,平日里十分怕冷,因此屋子中仍需要烧两个炭盆,月婷又被珍珠使唤去烧炭盆去了。
烧好的炭盆送进了屋子中,将屋子烘烤的热热的,李侧福晋照常坐在榻子上浴足,双眼无神的望着对面,手上不自觉的扯着帕子。
她有些害怕夜晚了,每到晚上就会又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她不敢说她看到的不是幻觉,可若是真的岂不是更加可怕。
漫无目的的乱想,李侧福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弘昀的魂魄来找自己报仇了,报自己偏心弘时,却没有管弘昀的仇。
李侧福晋心中也有愧疚,这段时间她睡不着觉,时常能够想起当时弘昀去时的神情,他就那样望着门外,想要等到弘时的道歉。
可自己的私心作祟,弘昀马上就要去了,若是吓到了弘时,以后弘时岂不是也废了,所以李侧福晋并没有将弘时一起带过去……
弘昀至死都没有见到弘时……
弘昀啊!是额娘对不起你……
恍惚间,李侧福晋似乎看到了对面的铜镜由下往上一片血红,似乎显现出了字迹……
是什么字呢?
好像是一个‘恨’!
是谁在恨自己?
是弘昀啊,自己对不起弘昀,临走时都没有让弘昀见到弘时,也没有听到弘时的道歉,所以弘昀恨自己……
李侧福晋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现在的她明白了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应该去给弘昀赎罪的,弘昀小小年纪就去了那阴冷的幽都,自己又如何能苟活在这人世间呢?
左右自己也活够本了,还是去吧,跟着弘昀去……
珍珠见李侧福晋从刚刚就没有说话,一直直愣愣的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珍珠轻轻唤了几声也没见主子回神,便扭头看了过去,一个恨字就大喇喇的写在了铜镜上面,而从她的角度看,铜镜中反射出李侧福晋的脸,那个恨字仿佛是刻在脸上的。
啊!!!
珍珠尖叫一声,惊动了院子中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朝着这里赶,珍珠则是不停的摇晃李侧福晋。
“主子快醒醒,快醒醒啊!”
李侧福晋却是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直接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啊!!!!!”
“快来人啊!主子撞柱了!”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时,她所做的一切都会用尽全力,撞柱的李侧福晋等到了二格格的到来,却连府医都没有等到,就这样气绝了。
咽气之前,李侧福晋抬手轻轻抚摸这二格格的脸,眼神中带着两分清醒:
“嘉柔,对不住了,额娘等不到你的好日子了……
额娘,要去找你的弟弟了……”
二格格有些肝肠欲断,看着慢慢闭上双眼的额娘,二格格感觉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