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茶,但不是酒。
茶礼当中,便有妾室给正室端茶表示顺从,甘于人下的意思。
福晋只看了那面前的茶盏,就明白了年秋月的小心思,想必这个年大小姐很乐意嫁入雍亲王府,并且成为侧福晋吧。
看了一会,面前的年秋月就有些受不住了。
毕竟是被年家捧在手上的宝贝女儿,哪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时候。
不过到底还没有入门,便是入门了,福晋也不会与四爷唱反调,看了年秋月一眼,福晋便笑着将茶碗接了过去,还拉着年秋月坐在自己身旁聊起家常。
语莺坐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也明白了年秋月的几分意思,倒是一旁的二格格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想,只以为年秋月是因为是镶白旗下的旗人,所以过来敬旗主的。
年底的宴会果然是多,即使王爷与福晋早就替二格格相中了人家,但是该出门还是要出门,便是语莺这个旁人眼中上不得台面的,也喝醉了几次,不过语莺虽然醉了,但还不算是失态,没有出丑丢人现眼。
这个年过得稀疏平常,转眼就到了康熙五十年。
语莺倒是不知道康熙五十年,才是钮祜禄格格生弘历的日子,只觉得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弘历已经三岁了。
古人讲究的是虚岁不是周岁,小弘历生于四十八年,到了康熙五十年就成了三岁的大孩子了。
但语莺还是觉得实在是不靠谱,小弘历还是一个穿着肚兜的小娃娃,就要去宫中接受冷风吹了。
去年入宫的时候小弘历还是被抱在怀中的,虽然也到了永和宫溜达一圈,被德妃瞧了,还赏了些东西,但是今年就要规规矩矩的给皇玛法、玛嬷打千行礼了。
语莺更是足足教了小弘历一个月,都要给小弘历形成肌肉记忆了,只要霜儿说给皇上请安,小弘历必定能接上:孙儿给皇玛法请安。
虽然语莺也不想摧残这样小的孩子,但是这古代可是以孝治天下,但凡小阿哥只要能开口说话了,各家都要教的。
三岁看到老,语莺再是不愿意,也不能叫小弘历被人诟病,若不然长大了这件事被某些烂心肠的人翻出来,那岂不是冤枉死了。
小弘历入宫,语莺提心吊胆的在府中用了膳,便等着小弘历回来,一夜都没有合眼。
直到天色微明的时候,霜儿才抱着小弘历回来,此时小弘历已经在霜儿的怀中睡的死死的。
安顿好小弘历,叫他踏踏实实的睡觉,语莺这才拉着霜儿问起在宫中的事情,小弘历有没有受欺负。
德妃处不光是一个儿子,还有十四阿哥和他的福晋孩子在。
小弘历年纪小,若是有哪个小孩子手欠,非要上来惹小弘历,怕是要哭的震天响。
果然,不出语莺所料,小弘历在永和宫中哭了,而且还哭了两回。
第一次就如同语莺猜测一样,老十四的儿子手欠,过来看小弘历就看吧,非要将小弘历手上的玉铃铛给拿走玩去了。
小弘历年纪小,腿短,追在后面要,哪里跑得过人家六七岁的男孩,最后站在原地哇的一声就哭了。
当时福晋伺候着德妃梳妆,四爷与老十四并不在此处,而唯一在这里的主子只有十四福晋。
小弘历跟着语莺没学会什么,就学会冤有头债有主了。
见旁边人都在看热闹,抢走自己东西的‘大坏蛋’则是得意洋洋的靠在一人身旁,小弘历迈着小短腿扯着十四福晋的衣服,哭着说:
“还我……铃铛……弘历的。”
十四福晋毕竟也是一个要脸的,被小弘历这样讨上门来,脸上也满是尴尬,看着一旁的小阿哥便开口叫他还给弘历。
可那小阿哥虽然是侧福晋所生,但却一直是十四福晋所教养,十四福晋只有宠着的,什么时候管过他这样的小事,当时就生气了,拿着铃铛就跑远了。
小弘历看着被带走的铃铛,又看着面前的十四福晋,就站在那里哇哇大哭,什么也不说。
说什么,小弘历的词汇量就那么一点点,他哪里知道面前的人与‘大坏蛋’是一伙的。
十四福晋只能安慰小弘历,说等一会小阿哥不喜欢了就会还给他,就先借给那个小阿哥一会。
借,凭什么借?
四福晋出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看着站在远处得意洋洋摇着铃铛的小阿哥,在看着抱着十四福晋腿哭的小弘历,直接走到那小阿哥面前伸出手:
“给我。”
四福晋板起脸也真的挺唬人的,那小阿哥哪里还敢扎刺,老老实实儿将玉铃铛给了四福晋,转头就扑倒十四福晋怀中,也哭去了。
反倒是小弘历看着东西已经要回来了,转哭为笑,乐呵呵迈着小短腿朝着四福晋走去。
“嫡…额娘……”
见四福晋为小弘历出头,反而惹的自己儿子哭了,十四福晋略带些醋味的说道:
“不过小孩之间的玩闹,四嫂也太过当真了。”
四福晋淡淡的看了一眼十四福晋,说道:“马上就要入学堂的小阿哥,想要和才满周岁的小阿哥玩闹,可真是叫四嫂我开了眼了。”
十四福晋脸上又是红又是白的,她自觉若是在开口,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