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格格的俏脸僵硬了一瞬,转而便恢复常态。
“姐姐说的哪里去了,以往在永和宫中我与福晋也是旧相识,便是那些送过来的奴才们,也都是好的。只是妹妹想找一个能说说话的姐妹,不知道姐姐欢不欢迎我啊?”
见语莺不接招,乌雅格格直接一记直球,只想看看语莺的态度。
语莺哪里容得下乌雅格格的咄咄逼人的脾气,况且语莺自己日子过得也不错,为什么非要靠上这位前途难定的乌雅氏,就算她是德妃的族人,那也不可能将福晋挤下去坐上福晋的位子,语莺才不会往火坑里面跳。
语莺满脸欣慰的拍了拍乌雅格格的手:
“妹妹喜欢就好,虽说那一批奴才是专门调教出来给飞絮居补人的,但是能得到妹妹的喜欢,也是她们的福气。
听说妹妹入府的时候一个侍女都没有带,那这身边这两个伶俐的也是崔禄送过去的?
我常说,福晋手边的公公姑姑们都是伶俐的很,这样出挑的奴才陪妹妹也是应该,给我做了三等岂不是可惜?”
乌雅格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怎么不知道这些奴才是给南格格补的?为什么此事苍青没有同自己说呢?
见乌雅格格脸色变换,语莺好心的问道:“妹妹没有生气吧,姐姐只是想着,得用的奴才谁用不是用呢,况且崔公公后来也特意给我送过来一个资历深的侍女,我用着也不错,妹妹不用心生愧疚。”
乌雅格格强撑着笑容:“那,多谢姐姐相让了,妹妹想起来院中还有事情没有做,就先告辞了。”
语莺起身相送:“那妹妹若是有时间,再过来坐坐,我与妹妹聊的也不错,以后就过来解解闷。”
乌雅格格敷衍一笑而过,带着人便离开。
语莺则是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六安瓜片啊,贡品都瞧不上,可见乌雅家的富贵逼人!”
而回到兰若斋的乌雅格格脸色却是沉了下来,想着自己还要靠身边人帮忙筹谋,又恢复了常态: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准备出来给南格格挑选的,这事,怎么没有人同我说啊?”
轻飘飘的几句话, 着实将月白与苍青骇的心脏砰砰,月白本就是加塞进来的,自是没有与苍青一起挑选,但是苍青却是实实在在从那批奴才中挑出来的,这样的事情若是也敢瞒着主子,哪个主子能用呢?
苍青脸色发白的跪在地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当时选出来五六个侍女,只是说要送给到格格院子中的,但是奴婢一直以为那时候就开始为格格准备了,所以才将人先配起来,并不知道是要给飞絮居的南格格挑的。
而且,而且我们直接被崔公公带到格格这里,由着格格选的,奴婢从来没有去过飞絮居,请格格明察啊!”
说着,苍青磕了两个响头,身子也有些发颤,她来的这一个月,对乌雅格格的性格也明白了几分。
看着乌雅格格温温柔柔的,但是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只要是办错了事,也不罚跪也不打板子的,只是将人关到小黑屋子中,一天一夜没水没食没有声音,那场景想想都可怕。
之前有个打量着格格好性儿的小太监被这样收拾了一通后,出来后人都有些魔障了,格格看了一眼后便叫人给崔禄送过去了,只说这人似乎是有癔症,格格怕这样的人在身边会出事,可如此折磨谁能不疯魔呢?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苍青,乌雅格格笑着起身将其扶起:
“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哪里值得你这样呢,好像是被我罚了似的。知道你忠心,即使如此,你便出去替我打探打探这位南格格,以往我对这位南姐姐还是了解的不够啊!”
苍青僵了一瞬便顺从的起身领命,行礼后匆匆离开,一旁伺候的月白轻轻咽了一口唾沫,自家格 格明明说的话很温柔,为何自己心中总是觉得不安呢?
用了晚膳,语莺坐在凉亭中乘凉,就见不远处尤方过来请安,语莺道:“怎么了?”
尤方站在语莺身后替语莺扇着香扇,小声说道:“后院中有人在打探咱们院,被奴才发现了,那人是乌雅格格身边儿苍青,办事不牢靠,直接打探到了库房那边。”
语莺轻笑了一声:“她才从我这里走,下午就派人打听我,可真是一刻都等不得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侍女也真够倒霉的,打听人竟然打听到了你的老家,岂不知你原来的身份?”
尤方站在后面嘿嘿一笑:“奴才不过是给主子效死命的,又有什么身份,只是那侍女确实是问到了奴才的两个小兄弟头上了,他们也机警,只说了些府中各院都有的东西与很平常的几件小事,并不敢暴露什么。”
语莺心念一转:“别呀,他们本就是靠着消息吃饭的,这叫人家空手而归,岂不是坏了他们的信誉。
找个机会说两件似是而非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上午还巴巴过来认姐妹,以后拿着这样的事要做些什么?”
尤方有些为难:“主子,若是兰若斋那边对主子不利……”
“这不是有你吗?有你在,想来什么牛鬼蛇神都进不了飞絮居。”
尤方被语莺的这句话说的热血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