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与玖儿闲聊中,就见到尤方朝着这边小跑过来,见到语莺后利落的打了一个千儿:“姑娘,针线房来人给姑娘裁量,说是要给姑娘置办春杉。”
尤方便是小乐子的好兄弟,比小乐子大上两岁。自从语莺将他要了过来之后,就叫小乐子带着他,加上尤方人脉甚广,往常接人待物之事也由他经手,小乐子也没有半点不愿。
听了此话,语莺便回了正堂,幸而正房内收拾的差不多了,东厢房乃是语莺平日起居的场所,霜儿更是带着人早早的收拾妥当,语莺便叫人在此处量身。
待尺寸都记录好后,针线房的蔡嬷嬷便说道:“姑娘有什么喜欢的颜色花样吗?奴婢这里有花样本子,姑娘可挑选一二。”
语莺接过花样本子,问道:“我这里春杉应置办几套?有什么缎子可选?”
蔡嬷嬷恭敬答道:“有内务府那边送过来的宫绸、官绸,南边采买的花软缎、素软缎、花罗、素罗,还有其他各地采买的宋锦、云锦以及一些寻常的绫罗绸缎,具是姑娘能选的。”
又道:“姑娘春杉需做上六套,但凡册子上面有的,姑娘尽可以提出来。”
语莺点点头,便选了云锦缎与宋锦,说道:“其余的就劳烦嬷嬷帮忙选了,只是我平日里不喜那些颜色老气的,类似宝蓝、葡萄青的颜色就免了。”
蔡嬷嬷应是,这才带着绣娘离开,语莺也照常打赏了一个荷包,心中有些暗叹钱不够花。
想着二月初九便是自家哥哥娶亲的日子了,语莺便对着一旁的玖儿说道:“去将我那柄玉如意找出来用锦盒装好,一会我要送人。”
待张厨娘端着一壶牛乳茶进来后,语莺便让她坐下,将盒子递给了她:
“过几日便是家中哥哥的好日子了,我既是出不去,便想着让额云回去一趟多待几日,等回来之后好与我说说话解解闷。”
张厨娘在语莺这里日子过得滋润,几个月来富态了些,显得人更加白净。
她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吃了一惊:“姑娘竟然连这样的好东西都舍得,可见姑娘对家里的重视,我必然会带到的。”
语莺笑着说:“我家里两个兄弟,如今多给些,只盼望以后嫂子在家中哥哥面前能为我多说些好话,省的哥哥将我给忘了。”
张厨娘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忙是说道:“姑娘何必这样说,如今家中种种皆是得了姑娘的济,若不然也不会买奴添婢,川哥儿也不会当了官儿。姑娘放心,家里必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语莺摇头:“我那里是怕家中会添麻烦,阿玛额娘是什么性子我最是知道,是最不会给人添麻烦的,这玉如意是我给家中的家底,无论是急用还是充场面都能用得上,且这样的东西我以后也不会再给了,想来以后便是哥哥给我充场面了。”
张厨娘暗叹不已,只怕是语莺害怕家中不好与她张口,又怕穷家乍富会有人嫉妒,所以才会拿出这样的东西回去。
“我明白,姑娘放心就好,等回去了定会与家中说明白的,以后可就要靠着川哥儿给姑娘送东西了。”
语莺笑笑不再提这件事,留下张厨娘说了些家常。
张厨娘请了假回去,与语莺家中说了什么自不必提,等到二月初九那日逸川娶亲,自然热闹无比,除了邻里亲戚,还有些想要投靠雍亲王府的人也寻了过来,借着娶亲的机会送了好些礼物。
幸而那拉家中皆是拎得清的,知道自己姑娘在雍亲王府的处境,自然不会借机收礼为难语莺,便找了时机一一退了回去,并让张厨娘回去的时候转告语莺,家中一切皆可放心。
这日请安时,福晋满面笑容的从内室出来,便是连一直秉着的李侧福晋也突然病好了,前来给福晋请安。
语莺心中疑惑,便听到坐在上首的福晋笑着说道:“过两日咱们府中有一桩喜事,王爷的雍亲王册封于十八那日正式册封,府中上下皆赏三个月月例。
再有,二十日那日则是本福晋的册封礼,李妹妹也于同日受封,因此那几日诸位妹妹不必前来请安。”
正堂中静了一瞬,紧接着便是众位格格的贺喜声,语莺也在其列。
只是在恭贺的同时,语莺用余光看向李侧福晋,见其满脸的傲然便知道,四爷是将之前的事情都揭了过去,李侧福晋也算是‘无罪释放’。
那自己与腹中的孩子受的那些苦又算是什么呢?
语莺心中很是不平衡,但面上一丁点都不敢带出来,只能回去后慢慢筹谋。
回了飞絮居,语莺觉得心中堵得慌,情绪不稳定之间就感觉胎儿在腹中轻轻碰着自己,语莺连忙收拾好情绪,不敢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孩子。
手轻轻抚摸着鼓起的肚皮上,语莺轻声说道:“宝宝是不是也心疼额娘?放心,额娘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霜儿见语莺神情不好,便主动与宁儿换了日子晚上值夜,语莺心情不好,便让霜儿与其同睡一床,两人聊了半宿才渐渐睡去。
及至二月十八日,王府内已经张灯结彩,便是语莺的飞絮居内也是喜气洋洋,一副同乐的样子。
语莺坐在正堂,听着小乐子转报的前院消息。
前院,册封使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