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天黑的都早,语莺只觉得才与额云说了几句话,这天色就开始黑下来了。
糊了明纸的窗户上,一丝丝红霞透过窗户亦是多了些暖意,语莺手中捧着一本三字经默默看着,偶尔还用手指在书桌胡乱的比划,将自己印象中的字与书本上的字对应上。
现代的书本读多了,这古代的繁体字以及书写方式都让语莺不得不慢慢细读,不过她现在没有手机电脑,这样读书也能消遣时间。
忽的听到院子中有人行礼的声音,语莺缓过神急忙起身朝着门外赶去。
因着今日是语莺搬家的日子,四爷很是给面子的过来了。
进到这飞絮居也不看旁人,直直的朝着正房走,便看到了语莺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
语莺来不及换衣服,出了门便行礼:“给四爷请安!”
看见面前的南氏,四爷语气缓和了些:“起来吧,外面冷进屋说。”
语莺起身,跟在四爷后面进了屋。
不知道四爷是打哪里回来的,语莺只是跟在他后面就觉得整个人都在冒冷气,不知道是四爷在外面惹了气,还是冷的。
不过语莺可不敢这个时候去撸虎须,只乖巧的跟在一旁,随着四爷坐在榻子上。
之前四爷吩咐的给语莺这边送来茶具,苏培盛早就派人送过来了,连带着还有四爷喜欢的普洱茶,霜儿很是伶俐的端了上来。
“王爷,外面冷,喝杯茶暖暖吧。”
语莺倒不似之前那么拘谨了,笑吟吟的将茶盏递到四爷手中。
四爷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身上穿着莲红色的家常衣服,头上不过是两朵绢花斜插在发间,并着一根蝴蝶钗,看着倒是温柔恬静,今日原本在心中的不虞略散了些。
这南氏还算是识抬举,没有金的银的都朝着身上堆,比之乌雅家那些得寸进尺的东西好多了!
今日有乌雅家的人找了过来,说是先头在南边办差的时候,被人哄骗用高价买下来宫中所需,现如今内务府那边查出来了,却诬陷是他们贪污,想要求自己做主。
四爷当时就气笑了,乌雅家在内务府包衣中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先前乌雅家的家主,也就是额娘的祖父还在御膳房当过总管,要是没有油水没有眼界是不可能的。
再者,这种差事都是办老了的,由哪处皇商供上,又需要花费多少银两那都是有定数的,怎么今年到了他这里就花费增多,竟是被人诬陷,谁又敢诬陷乌雅家呢?
不过就是想要借着自己如今雍亲王的名头,想要多捞些油水罢了!
可自己如何能出面,一旦自己管了这件事,以前在户部得罪的那些欠银的人家不得扑过来将自己吃了!
于是四爷便拒绝了这件事,只是那人临走之前脸上的不忿他看的一清二楚,看来过两日宫中又要召见自己了!
心情不好,可福晋又说今日是南氏的乔迁之喜,于情于理都要过来坐一坐,四爷这才过来。
而看到语莺的这身打扮,知晓这是一个低调些的,没有仗着有了身孕而轻狂,心中舒坦不少,接过语莺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
“不错,你倒是个乖觉的,还记得爷上次说的玩笑话。”
语莺抿嘴一笑:“王爷说的话,妾都是当做金科玉律,怎的会是玩笑话呢,妾都牢牢记着呢。”
四爷心中放下些,便没有将之前的情绪带到语莺身上,而是闲话起来。
“爷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语莺垂眸:“妾,贱名语莺。”
四爷啧了一声,心中是觉得这个名字很一般,不过也不打紧,他很少会叫后院这些人的名字。
“燕语莺啼,倒也不错。”
语莺似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四爷,“王爷与福晋说的一样呢,妾家中没有什么读书人,这名字还是妾的长兄读了书之后,给妾起的呢。”
提起福晋,四爷想起福晋对语莺的照顾,也提起了两分兴趣:“你与福晋倒是投缘。”
语莺含羞:“妾哪里敢称与福晋投缘呢,不过福晋确实是很照顾妾,自从妾伺候了王爷,福晋便嘱咐绿萍姑姑多加照顾,吃的用的俱是准备齐全,便是衣料首饰福晋也舍得赏我。”
四爷在福晋那里有听到过语莺的好话,没想到到了这里之后还有语莺给福晋说好话,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感慨。
李氏有时候会说,福晋每天忙着府中事情,从不与她们说笑,可若是如南氏这般识趣常常请安,福晋怎会不多两分笑脸。
“你才说,你的名字是你家兄长起的,那你原本叫什么?”
提起这个,语莺脸更红了:“妾阿玛没有什么见识,也不晓得什么诗书,便给起了一个雅利奇(小甜果)的名字。只是妾觉得一条胡同中,便有六七个女孩子都叫这个名字,便央着兄长给了个汉名。”
四爷明白,就如自己的二格格一般,满名为茉雅琦,但汉名也起了一个嘉柔一样,都是家中对孩子的期盼。
四爷听着,倒是觉得语莺家中父母倒是不错,兄长倒是也爱护,只是怎的入了小选?
不过四爷也没有多问,只当是家中没有什么能耐,免不了这个小选罢了。
“你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