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语莺在玖儿口中听到的,她一早就过来查看情况了,对着飞絮居里面的种种都能说出来些故事。
走进飞絮居,提前过来的小乐子带着六个粗使侍女并着两个小太监向语莺请安:“给南姑娘请安!”
这些粗使侍女和小太监并不属于语莺的,但是语莺作为着飞絮居中唯一一个主子,自然都是归她使用,若是哪一日语莺搬走了,这些粗使奴才们也不一定能跟着走。
但一个小小的格格院落就有这么多的粗使照应着,便可看出皇家威严与气派。
“都起来吧,霜儿,赏!”
语莺自然不是财大气粗的人,所以霜儿拿出来的都是特意兑换的铜板,一个个的素面荷包装着,里面都是一百个铜钱。
但这也不少了,光是赏赐就要花费大一两银子呢。
底下的这些粗使接过荷包一个个脸上也是喜笑颜开,虽然说这位南姑娘出手并不阔绰,但他们飞絮居本就是没有主子的地方,以往想要捞点油水难如登天,这冷不丁的多了一百个铜钱也是不小的赏赐了。
“好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姑娘,我们进去吧。”
霜儿站出来叫散了众人,扶着语莺进了正房。
正房三间,看似与语莺之前居住的西偏房格局差不多,但实际上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单单是面积上就能顶之前西偏房的两个。
房舍开阔,屋子中的东西也精细了稍许,语莺明白这是府内的库房管事知晓了自己是王爷主动提出单住一个院落的,所以先供应上的,别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试试水总没错。
当然,这也是要得到福晋的默许,语莺心中暗叹,福晋对着手下的这些格格真是大方啊,在这一方面从来都不会叫人说嘴。
不过这也算是福晋送自己最后一份礼物了,等之后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府中的踩低捧高都要自己应对。
走进正房,里面果然不同。
朱漆雕花,青石为地,便是窗棂上也有吉祥图案,端的是精致。
语莺不禁暗叹,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格格都有这样的待遇,若是那些受宠如同李侧福晋的拂风院,比起福晋的琼华院也要有上七分了吧。
屋子中早就按照语莺的生活习惯布置好了,东厢房仍为起卧梳妆之所,而西厢房则是书房与用膳之地,而中间的正堂便是接人待物,召见奴才的地方了。
语莺很满意,又因为今日要赶上吉时起的有些早,有些困意,便在霜儿的侍候下小憩。
芄兰斋内。
钮祜禄格格正捧着一本诗经看着,字字仔细,良久才将书本放下,一旁的侍女依云走过来,想将书桌上的书放到书架上。
钮祜禄格格道:“放在那吧,等明日我接着看。”
依云应下退后,跟着去了东暖阁,又有侍女过来送茶,依云摆手叫人离开。
见状,钮祜禄格格也不恼,只开口问道:“怎么了?”
依云回道:“格格,今日那南姑娘已经搬到飞絮居了,想如今,怕是已经安置好了。”
钮祜禄格格点头:“是啊,王爷竟是如此抬举,还没有生下孩子就能独居一个院落,倒显得我们这些格格不值钱一般。”
依云从小跟着钮祜禄格格,自是知道钮祜禄格格到了这雍亲王府后是如何的孤独寂寞,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正常。
一想到之前那南氏竟然敢穿金戴银的讽刺自家格格,她心中便满是不甘。
安坐在榻子上的钮祜禄格格最是了解自己身边侍女的性子了,见她面露不平之色,就知道依云心中想的是什么了。
“你做这个表情有什么意思,那个南姑娘身上的穿戴皆是福晋所赐。
那次本就是我没有打听清楚,竟是不知道福晋平日里的穿着打扮,只按照请安时的穿着,自是碍了福晋的眼,被福晋借机敲打也是有的。”
“可那南姑娘也太过分些,穿戴竟是样样不落,何尝不是在比着格格来。”
钮祜禄格格心中也不满,但她明白语莺如今腹中的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况且人家只是向众人彰显一下福晋的恩德,怎的都不能说是与自己有关,只好憋着这一口气。
但钮祜禄格格并不想找语莺麻烦,到时候落得一身骚不值当,反而她可以与南姑娘打好关系,到时候也能叫福晋看到她的悔过之心。
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钮祜禄格格问着:
“叫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咱们明日请安后去一趟飞絮居。”
依云心中虽然对语莺还是不满,但从来不反驳自家格格的话,自是答道:
“已经准备好了,石榴图与莲生贵子图皆是文人画家画的,虽是不出名,但画工皆为良品。”
钮祜禄格格满意点头,又叫依云将画找出来看了看,感觉确实是不错,这才叫依云装好。
只是看着画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急迫,在管家权与孩子中,她是宁愿不要管家权,也想有一个孩子的,只要有了孩子那以后就有了王爷的照顾,想分润些管家权也不是不可能的。
钮祜禄格格眼神暗淡,只可惜,她并不是王爷喜欢的类型。
语莺睡了一个好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