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完了膳,奴才们将桌子撤下,两人坐在榻子上喝着茶。
福晋笑吟吟的唠起了家常:“最近爷公务繁忙没有来后院,李妹妹心中有些不痛快了,前儿请安的时候还说三阿哥想四爷了呢,爷有时间去看看?”
四爷躺在榻子上闭目养神:“不必管她,李氏过于矫情,二阿哥最近身子并无大碍,她就换另一个借口叫爷过去,左右不过就是那些小把戏,我懒得理她。”
“再者,今日可是初一,等爷有时间了再去她那里也不迟。“
福晋嘴角带笑,四爷最是看重规矩了,自己本就想到四爷不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离开,本就是随口一说,体现一下她身为当家主母对孩子们的关爱罢了。
又说了几句最近后院中的事情,到了安置的时间,福晋满脸歉意和愧疚:
“最近妾身身上有些不舒坦,今日怕是不能伺候爷了,正巧妾身手下有一个伶俐人儿,爷要不要……”
翠儿此时正等在门口,听着里面福晋终于是提起了自己,脸上泛起红晕的同时紧紧捏着手上的帕子,脚步轻移,只等着四爷应下,等到出门后将自己一同带走。
只是没有料到,四爷却是拒绝了。
“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好好养身子便罢了, 爷岂是贪花好色之人,你是爷的妻,爷今晚只陪着你。”
福晋满脸的感动,眼眶中的泪水已经溢出,就着四爷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柔声的应下。
门内四爷与福晋你侬我侬,而门外的翠儿如遭雷击,四爷没有答应,那自己怎么办?
自己不是傻子,既然四爷拒绝了,那福晋就绝不会再推自己出来,更何况还有那个莺儿还在等着呢,自己没有了机会,以后如何自处?
翠儿可是明白,这府中踩低捧高是如何的磋磨,且之前自己的那些作为,不就是因着福晋看中吗?以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听着屋子中福晋招呼人伺候的传唤,绿萍一把将翠儿推远了些,叫了一个婆子将人看住不许出声,这才带着人进去伺候洗漱,翠儿则是被人拉了下去送回了住处。
那婆子见翠儿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心提醒了一句:
“姑娘切不可心存怨恨,主子们的决定是由不得我们做奴才的,本分些还能值得被高看一眼。”
可翠儿早就不本分了,早就将威风耍了出去,以后谁还会在意这个想要翻身的奴婢呢。
莺儿听着外面的声音,便料到了翠儿被送了回来,这个时间翠儿也不可能承宠,莺儿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福晋还是比较属意自己的,自己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翠儿自从回了房之后就没有了动静,莺儿也没有在意,而是将门在里面插上,自顾自的去歇着去了。
她有些担心,生怕翠儿想不开来她这里发疯,要是闹将起来叫前面听到了,不管谁对谁错,她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还好那婆子得了嘱咐,一直守在翠儿身边没有离开,直到第二日一早四爷上朝去了,那婆子才打着哈欠回去补眠。
莺儿这一晚上也没有睡好, 毕竟身为奴婢不由己,她担心自己被翠儿连累,亦或者是福晋换了心思不打算给四爷塞人了,那自己也不好做了。
食不知味的吃了早饭,莺儿看着对面房间里面一直没有动静,有些担心翠儿是不是想不开,出了什么差错,便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翠儿姐姐,我提了早饭回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砰!
回答莺儿的是砸门的声音。
还行,活着就行,只要不是上吊了连累自己就好,别的莺儿也懒得管。
莺儿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转身离开回房,既然福晋没有派人将她送走,那就要准备好。
莺儿想着,福晋若是知道自己安分守己,就算是用不上自己,自己求一个恩典,请福晋派人到内务府将自己去了名字放出去,那自己还家也是一个好事。
只是莺儿终究是不能如愿。
过了几日,四爷来了正院后用了晚膳,福晋却赶上了月事实在是不方便,便给了绿萍一个眼色。
绿萍本就伶俐,安静退下找到了莺儿。
“别说福晋不给你机会,现在四爷可就在正院,福晋抬举你,想着这次叫你去伺候。
你可要恪守本分,不许给福晋添乱,要明白究竟谁是你的主子,就算这次你伺候上了四爷,但以后也要在福晋眼皮子底下过活的。”
绿萍连敲带打的将莺儿好生吓唬了一番,见着莺儿点头应下不敢有丝毫扎刺,这才叫莺儿换了衣裳跟着自己离开。
莺儿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对面房间内的翠儿好像在低声哭泣,但这于莺儿也不相干,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都不知道自己此行是好是坏,谁还会惦记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呢。
出了侍女们住的排房,绕过正院后面的罩房,莺儿安静的跟在绿萍身后朝着前面正堂走去。
一路上侍女婆子们的打量目光,叫莺儿额头都有些冒汗,这可真就没有退路了。
到了正屋,莺儿在绿萍的示意下,站在门口垂头等候,直到听到屋子内有一道男声传来:
“罢了,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