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太子叶恒心急如焚,策马扬鞭,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京城。
因为他的母亲长孙皇后被幽禁冷宫,长孙一族更是遭逢巨变,尽数被囚天牢。
踏入皇城,叶恒未及休整,便直奔乾清宫,希望能在父皇面前求得一线转机。
乾清宫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叶弘背对着殿门,凝视着墙上悬挂的莞贵妃画像,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既有怀念也有悔恨,仿佛那画中人能抚平他心中的伤痛。
“陛下,太子殿下已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恳请陛下开恩一见。”
刘源走过来,低声说道。
叶弘闻言,身形未动,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
“朕知道了。”
“陛下,太子殿下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此事与他并无干系,他是无辜的啊。”
刘源再次进言,试图为叶恒争取一线生机。
“呵呵,他是那贱人所出!朕要废了他!”叶弘冷笑道。
“这……”刘源惊住了。
这废太子可非同小可,动辄可能会动摇国本。
叶弘转过身,目光如刀,冷冽地扫了刘源一眼,沉声道:
“朕意已决,废太子之事,断无更改。让他回去吧,朕不想见他。若他心中有疑,便去找那长孙凝玉问个明白。”
言罢,他转身继续凝视着画像。
刘源深知劝解无用,只能轻叹一声,缓缓退出乾清宫。
来到殿外,他见叶恒依旧跪得笔直。
他上前,轻轻扶起叶恒,语重心长地说:
“太子殿下,陛下正在气头上,不愿意见您。您还是先去慎刑司看看皇后娘娘吧。”
“父皇真的不愿见我吗?”
叶恒低声问道,声音中难掩苦涩。
刘源点了点头,安慰道:“殿下,陛下此刻正在气头上,您还是等陛下气消了,待时机成熟,再行求见吧。”
叶恒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现在就去慎刑司。”
言罢,他转身大步离去。
慎刑司内。
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四周冰冷的石壁,更添几分凄凉与绝望。
长孙皇后被囚禁于此,昔日的高贵与风华早已不复存在,只见她蓬头垢面,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衣衫褴褛,眼神空洞而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这时,一名小太监趾高气扬地踏入门槛,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高声宣布:
“皇后,太子在门外求见!”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响,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长孙皇后闻言,眼神微微一颤,随即涌上一抹慌乱与不安。
她紧咬下唇,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不见!不……不要让他进来。”
小太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挑衅道:
“我偏要让太子进来,看看他娘亲这丢脸现眼的样子!”
说着,他转身便去引领太子叶恒。
不久,叶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当他看到母亲如此凄惨的模样时,心中如遭重击,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他快步上前,跪倒在长孙皇后面前,声音哽咽: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长孙皇后望着眼前的儿子,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哭诉道:
“恒儿,是我对不起你啊!早知道当初就该听从庆国公、英国公、随国公以及叶澈等人的意见,让你早点登基,不然哪有今日之祸。”
她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当初,她在此事上有些犹豫不决。
要是太子是皇帝了,她怎么会落到这般下场?
小太监却在一旁冷言冷语,怒喝道:
“分明就是你咎由自取!是你与禹王私通,居然瞒着陛下二十多年,连三公主和四皇子都不是陛下亲生的!”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利刃般刺入叶恒的心扉。
叶恒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难以置信地望向长孙皇后,地问道:
“母后,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这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
所有的信仰与坚持都在这一刻动摇了。
长孙皇后望着叶恒那双充满震惊与痛苦的双眼,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
她想要辩驳,却深知此刻的辩解苍白无力。
她经过片刻的挣扎,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道:
“是的……”
这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叶恒闻言,如遭雷击。
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落下。
“母后……”叶恒哽咽着:“您怎么会……”
长孙皇后轻轻摇头,打断了叶恒的话,她深知此时解释已无济于事,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
“恒儿,你快点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叶恒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
“不管如何,您始终是我的母亲,我一定会救您出去的。大不了这太子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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