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兽庞大的身躯静静地躺在河岸边,像是一座小山般,格外惊悚。
一位胆大的百姓,在众人的注视下,鼓起勇气,踉跄着几步,来到河边,指着那怪兽的遗体,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这……这真的是我们一直以来敬畏的河神吗?”
另一位百姓紧跟着上前,满脸不可思议:
“这河神怎么会是一个如此可怕的怪兽?我们供奉了它这么多年……”
老者更是连连摇头,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不可能,河神应该是庇佑我们的神灵,怎会化身为如此凶恶的怪兽?”
他的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仿佛多年的信仰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叶澈见状,轻轻收起龙吟刀,淡然说道:
“事实便是如此,所谓的河神,不过是一个披着神明外衣的怪兽。几百年来,它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你们难道还没有醒悟吗?”
叶静雪站在叶澈身旁,目光冷冽,她接过话茬,语气坚决:
“哪有什么真正的河神,这一切不过是有人利用你们的恐惧和无知,装神弄鬼罢了!从今往后,谁若再敢以祭祀之名行害人之实,我叶静雪定当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众百姓纷纷议论起来。
大部分人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被救的女子,名唤阿柔,此刻眼含泪光,满是感激之情,突然跪倒在叶澈面前,声音哽咽道: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阿柔此生难忘。”
叶澈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轻声说道:“快快请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分内之事。”
阿柔站稳后,望向叶澈一行人,轻声问道:
“几位贵客,看你们的装扮,应是外地人吧?不如去我家里暂作歇息,也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叶静雪闻言,微微点头,答道:“也好,多谢姑娘好意。”
于是,阿柔带着叶澈一行人穿过曲折的小巷,来到了一处略显破败的小院子前。
小院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透出一股温馨的气息。
阿柔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贵客,蔽舍简陋,实在寒酸,怠慢了几位,还请多多包涵。”
叶静雪轻抚过门框上斑驳的痕迹,轻声安慰道:
“姑娘言重了。”
进入屋内,阿柔一边忙着烧水沏茶,一边向众人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小女子名叫阿柔,自幼父母双亡,与兄长相依为命。几年前,兄长为了生计去了北方讨生活,留下我一人孤苦无依。家中本就贫困,又要承担沉重的税金,实在是力不从心。那所谓的税金,其实就是大家凑钱给河神做法事,以求平安。我无力支付,最终被迫成了‘河神媳妇’。”
说到这里,阿柔的眼眶再次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
叶澈闻言,眉头紧锁,追问道:
“这税金制度,岂不是变相地敛财?难道就没有人站出来反抗吗?”
阿柔叹了口气,无奈道:“唉,反抗又能如何?那些负责收取税金的人,往往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普通百姓哪里敢轻易得罪。况且,大家心中多少都有些迷信,害怕得罪了河神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叶静雪闻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这分明是有人借神之名,行欺压百姓之实!当地官府若真有心,怎会任由此事发生?此事我必会上报朝廷,追查到底,还百姓一个公道!”
阿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举止言谈,绝非寻常百姓可比。再听你们的口音,莫非是来自京城的贵人?”
叶静雪闻言,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说道:
“你放心,阿柔姑娘,我们虽非生于此地,但既遇此事,定不会袖手旁观。我会将此事详细禀明京城,让那些幕后黑手无处遁形。”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焦急的呼唤:
“阿妹!阿妹!”
紧接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闯入了小院。
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但见到阿柔安然无恙的瞬间,所有的疲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阿柔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手中的杯子不由自主地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惊叫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奔向那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阿兄,你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男子裴刚紧紧抱住阿柔,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
“看到你没事就好,我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是怕你交不起那该死的税金,被那些人迫害。可我还是回来晚了,不过幸好……”
他的目光转向叶澈等人,语气中满是感激:
“我听说了,是您杀了那河中的怪物,救了我的阿妹。裴刚在此,向恩人磕头了!”
说着,他就要跪下。
叶澈连忙上前一步,扶住裴刚的双臂,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
“裴兄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