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昭跟柳楚狗咬狗的时候，来得很快。
曲真路过的天曦宗广场上时的，眼尖地看到跟周围修炼剑法，剑阵格格不入的两人。
女子还是一袭看似清淡却显眼的青衣，仪态端庄地走在前面。
却跟身后的少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怕他不顺着自己的走。
柳楚在广场的边缘停下，这个位置很巧妙，若是发生什么争吵，全广场的人都能听见。
曲真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靠在石雕栏杆之上，就着石头透来的冰凉，饶有兴趣地看着广场上的一切。
注意到柳楚的余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一个方向，曲真循着看过去。
是白霖。
他正在带领着弟子们练剑。
这是天曦宗剑修的每日的必备课程。
“自昭，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曾经将一个一模一样的葫芦送给他人，我没有想到那个人不是你！”
柳楚的声音顿时引起了许多天曦宗弟子的注意。
白霖看第五个挥剑招式挥错，眼睛不住往柳楚那边瞟的天曦宗弟子，揉了揉眉心，将剑收回了鞘。
“大……大师兄。”
那些出错的弟子瞬间怂了，忐忑地叫了白霖一声。
白霖道：“ 我去去就回。 ”
紧接着往柳楚那边走去。
柳楚还在继续，看到白霖过来，她整个人更加的兴奋。
好看的面容下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与失望：“虽然我们之间是因为误会结识的，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不算数吗？”
李自昭嘴角勾起个讥讽的笑，冷意十足：“你要跟我讲道理吗？我这个人，最不讲的就是道理，你应该知道才是。”
面前的柳楚却好像丝毫不在意李自昭的话，眼底甚至有隐隐地欣喜。
李自昭皱眉，之前他没看出来，但柳楚是精神有问题？
这样还开心得起来。
柳楚心中想的却是，白霖应该是在乎自己的，听到自己跟李自昭曾经关系亲密，吃醋了。
柳楚佯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自昭…… 我……”
李自昭打断了她：“都传天曦宗的柳仙子，人淡如菊，不追名逐利，却是个喜欢抢占别人身份的虚伪之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李自昭才不管那么多，柳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争吵，其实正合他意。
他不将柳楚的名声搞臭，他就不叫李自昭！
柳楚一惊，没想到李自昭竟这样不留情面，慌乱不已，面上咬唇，苍白无力地辩解。
“李道友莫要血口喷人。”
算了，名声没了她能再维护，但若这样能让大师兄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那么怎么也值得。
她要让曲真知道，大师兄真正喜欢的，是自己!
此刻，白霖也走到了柳楚的身边。
来了来了！
柳楚按捺下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跳。
强迫自己不与白霖对视。
只专注看着李自昭，倔强，眼又隐含泪花，好不可怜。
白霖道：“两位私人恩怨， 不要打扰他人修炼。”
柳楚僵硬地转头看着白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假装矜持都忘了。
白霖面色严肃地看向柳楚：“小师妹，同为天曦宗弟子，这你应该明白。
柳楚沉默了一下，昂起头，像只高傲地天鹅：“ 大师兄，我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白霖皱眉，再次揉了揉眉心，知道，还做，如何不是故意的？
他这个小师妹，有时候真的不让人省心。
柳楚咬牙：“我就是……对自昭割舍不了感情，所以情难自禁，没有注意场合。”
白霖表情没什么波澜起伏，铁面无情：“宗门大比在即，师妹你天赋异禀，自然可以耽于情爱，影响他人，却是不对了，这几日你回自己的洞府反思，宗门大比再出来。”
“大师兄？”
柳楚难以置信，咬唇仔细打量白霖的神色。
真的没有一丝醋意。
是自己之前会错了意。
方才孤注一掷的勇气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柳楚身子冷得厉害，脸却烫得吓人。
此刻她才注意到，旁人的目光。
满是探究震惊，探究李自昭那话是真是假。
震惊李自昭说的事。
柳楚恨得牙痒痒，毫不留情地戳李自昭的心窝：“道友若是自己能认清人，哪怕我误会了，也无伤大雅，可惜，认不出。”
柳楚最后三个字，说得极其缓慢。
李自昭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跟柳楚反唇相讥起来。
这场闹剧到这也就结束了。
曾经那么友好的两个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天曦宗的弟子唏嘘不已。
“啪嗒！”
柳楚将东西噼里啪啦地扫到地上，碎了一地。
周围无人，她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今天，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都怪那两个人，自己叫李自昭出来想要帮他们借钱，结果嘴没个把门。
将那葫芦是曲真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利用李自昭了，自己才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