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有福第一个就气炸了,他咬牙一把揪起了葛杏花的衣襟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姓杨的居然骂我是废物?他凭什么这么说?不就是认识几个字吗?老子哪里都比他强!”
葛杏花可怜兮兮,像是被吓坏了才坦白。
“姑父,姑父就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说爹什么活都不干,就是个蚂蝗,只知道趴在妹妹身上吸血,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在他们杨家连当个倒夜香的下人都不配,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恶!混蛋!”
葛有福一巴掌扇在葛杏花的脸上。
葛杏花早知道会挨这么一下,此时捂着脸趴在地上,咬着牙继续哭。
葛桂花都被吓傻了,但显然已经习惯葛杏花张嘴就来的做派,她也知道自己如今该配合,于是也跟着抖着肩膀哭,一声不吭,就是在默认。
葛老头没想到那姓杨的居然敢这么说自己儿子,没好气的敲了敲自己的烟杆说道。
“姓杨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若有个当妹夫的样,那就该好好拉拔我们葛家,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且草儿自己吃坏东西,动了胎气,那是草儿自己不谨慎,怎么能怪我们葛家呢?”
葛杏花抓住机会,又跪直了身体,小心翼翼的说道。
“爷,姑父说了,说是你这个葛家带头人,持身不正,年轻时败家,老了只知道宠着男丁,对女孩非打即骂,造了不少孽,说什么父债女偿,说是你造孽,却报应到了姑姑的身上。”
“姑父说了,他过些日子,就要去庙里上香为姑姑做好事添香油钱,到时候佛祖开恩,这报应就到不了姑姑身上,只会报应在你头上,还说你年纪大了,这么大的报应受不了,怕是会直接蹬腿进棺材!”
这话挑拨离间的意味很重,再加上杨夫子是斯文人,怎么可能会说什么蹬腿进棺材这种粗鄙之言?
但凡葛家人有点脑子,都不会相信。
可是葛杏花的话可偏偏戳到了葛老头的肺管子上。
葛老头上一辈,也就是葛老头的爹,其实是有点小本事的生意人,家里是有点田产的。
但到了葛老头这一辈,他确实好吃懒做,把家产败光了,只剩下如今的几亩薄田。
而他又向来懒散惯了,没什么章法,对待家里人,也确实都是靠暴力和外力压制。
而这些,葛杏花心里明镜似的,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刀子往哪儿戳最疼,她也知道。
就算她说出来的话,不像是杨夫子说的又如何?只要能让葛老头气的火冒三丈就行。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是分不清什么是非的,所以葛杏花果然有料准了。
葛老头气的将手里的烟杆一砸。
“混账!混账!混账!”
葛老头一时间连骂三个混账,他倒是想听点别的词儿,可实在是脑袋空空,除了混账也骂不出别的。
再加上杨夫子确实没什么缺点,要骂人也得揭短吧?人家没什么短好让葛老头揭的,他只能气的一连又骂混账。
屋子里面闹哄哄的,葛老头看的叹为观止,忍不住摇头。
看来今天葛家这场大戏是没完没了了,且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她得继续在这儿守着,说不定葛家给闹上一夜。
经过葛杏花这丫头的嘴巴这么一挑拨,葛家的人指不定会有什么坏心思。
杨夫人是小姐新认的小姨,自己可得盯紧了些,不能让这些人暗算了杨夫人和杨夫子。
蓝叶这么想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墙角继续听着里面的动静。
……
萧家,晚饭后。
萧远山一点都不想看萧夫人,直接回了自己的书房。
最近萧夫人隔三差五就跑到他面前闹腾,不是要钱就是要珍贵药材,库房都快被那泼妇给搬空了。
萧侯爷肯定是不高兴的,可谁让萧夫人都是打着萧煜昇需要的名头来要呢?
就算眼下萧侯爷对这个大儿子已经不怎么看重,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如今瘫在床上,也确实有些可怜。
不过就是要些银子,要些药材,萧侯爷无奈,就给了萧夫人。
要是不给,萧夫人能把整个萧家闹翻天,萧侯爷只能在心里劝,自己这都是无奈之举,都是无奈之举!
不过即便这样,萧侯爷还是有一种被逼着妥协的感觉,这让他十分不快,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憋在心里,回书房自己难受。
还没冷静一会儿,一个小厮就走了进来,恭敬道:“侯爷,如玉姑娘跟谢云礼谢老爷来了。”
萧侯爷正坐在桌案后发呆,突然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先是一愣,紧接着皱了皱眉。
“他们来做什么?本侯爷没空搭理他们!”
想到如今萧家有这种情况,除了儿子不争气,罪魁祸首都是谢如玉那个扫把星,萧侯爷就十分不悦,没好气的对着小厮说道。
“这对父女来气我的?不管他们,赶紧把人给我打发走,告诉谢如玉,挺着个大肚子就不要到处乱跑,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子重吗?”
“赶紧把人给我赶出去,让他们回去好好歇着!大夫都说了,谢如玉着他已经生得有些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