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承恩侯府一家子着实犯了大错,煮熟的鸭子都能放飞,婉贵妃不愤怒才怪。
萧夫人也自知理亏,哭哭啼啼的求饶,只求这婉贵妃能消气些。
婉贵妃一甩袖回到主位上坐下,冷冷看向萧夫人问道。
“如今可有什么对策?联姻不成,还得罪了长平侯府,你觉得长平侯府还能被收入三皇子麾下吗?”
萧夫人心中发苦,这问题她怎么回答?
要说不能,那萧家作为罪魁祸首,肯定会受惩罚。
要说能,皇上金口玉言解除了婚约,他们就算是不要脸面,赖到长平侯府头上,那也是不成的呀……所以萧夫人沉默了……
婉贵妃看得更加恼怒,同时有些后悔。
以往对于这些听命行事的狗腿子,她用的十分顺手,并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看来,还是要给儿子找几个聪明人当智囊。
不然的话,手底下的人都像承恩侯府一家子这般愚蠢,别说替三皇子登上帝位铺路,别半路把儿子拽下来,就算是人才了!
想到谢家父子……这二人都在朝为官,且听说小儿子学业也不错。
这说明谢家一家子是聪明人。
虽说聪明人难以掌控,可一旦收入麾下,对于儿子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而现在因为承恩侯府一家子干的蠢事,不仅让长平侯府跑脱了,甚至还结了仇。
万一其他几方趁机捡便宜拉拢谢家,对儿子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婉贵妃越想越不甘心,冷冷的瞪着萧夫人。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将功补过,想法子把长平侯府给我重新拉拢回来,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谢家牢牢绑在三皇子这条船上,否则——”
否则如何,婉贵妃没有说清楚,但萧夫人却明白,这是婉贵妃给他们萧家下的最后通牒。
虽知道想办到难比登天,可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哆哆嗦嗦答应。
“臣妇知道,一定将功赎罪!”
……
次日一大早。
“小姐,您瞧瞧这只玉簪子如何。”
巧儿在首饰盒里按小姐的要求找来找去,最后拿出一柄兰花玉簪子。
谢灵汐看了一眼,微微发怔。
这簪子不是什么上好的玉质,但对于谢灵汐来说意义非凡。
这簪子还是自己及笄礼那日,弟弟谢知青东拼西凑拿自己的私房钱买的礼物。
这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上辈子的时候,她嫁到承恩侯府,因为日子着实不好过,别说什么世子夫人的体面了,待遇上连一些丫鬟都比不上。
再加上时不时想要打听萧煜昇的情况,居然还得花自己的嫁妆打点,如今想想简直荒唐。
作为妻子,询问夫君的身体状况,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可是她上辈子脑子着实进了水,就因为被扣上克夫的帽子,愣是没有底气理直气壮往的问,放低姿态拿钱打点,蠢死了。
直至后面被自己的愚蠢害死,还害死了全家,谢灵汐才回光返照的清醒过来。
而上辈子到最后,似乎也就弟弟送的这只玉簪子一直陪着她了。
不是舍不得把簪子送出去,是相比其他的金银玉器,就这只簪子成色最差,送不出去。
谢灵汐叹了一口气,将那簪子接过来,亲自插在发髻上。
看着铜镜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一头乌发,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正是生机勃勃的年纪,可眼神里却没有半分这个年纪该有的神采,只剩下一片沉静……
谢灵汐并不觉得遗憾,神采飞扬,固然令人动容,但冷静谨慎,才是自己重活一世的底气。
这辈子,她不会再任由别人作贱,自己更不会让别人作贱家里人。
长平侯府确实暂时逃离生死危机,但只能算是成功的第一步。
因为谢灵汐知道,眼下的京城正是多事之秋,长平侯府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皇上多疑猜忌,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立下储君之位。
而皇上本人又不再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前两年生过一场大病,虽然挺过来了,但朝臣们都觉得,皇上已经日渐西山。
储君之位,还是要早早立下。
但即便朝堂御史上奏皇上立储,皇上却就是不愿,甚至恼怒之下还罢了几个跳的最欢的御史。
要不然满朝文武拦着,怕是那几个老御史得血溅当场。
可即便皇上如此抗拒,朝堂立储的风已经吹起来了,各方蠢蠢欲动。
皇子们之前也不是没有为了争取互相争斗过,可之前只是小打小闹,因为皇上还没有显出颓势,不成气候。
可自从皇上大病一场,各位皇子似乎意识到他们的父皇指不定哪天就要归天。
而只有坐上太子之位,才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同时也是最稳妥的一个方式,所以争斗日渐激烈。
以至于几位皇子以各种方式开始拉拢朝臣,瓜分势力,划分地盘。
长平侯府好歹也是京城叫的上名号的勋爵世家。
再加上谢家父子同朝为官,又各有建树,自然也是各位皇子拉拢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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