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白咬牙切齿:“分明是他承恩侯府对皇上不恭敬,我们长平侯府可从来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既然是诉说委屈,那就要到位。
谢知白毫不客气,直接给承恩侯府扣帽子,或者说是陈述事实。
不等大楚帝反应,就噼里啪啦的把承恩侯府一家子干的好事说了个清楚,跟方才太监回禀的大差不差。
谢知白甚至都没有添油加醋,毕竟萧煜昇把事儿干成这样,也着实不用再添油加醋,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就够他们承恩侯府喝一壶的。
告完了状,谢知白后知后觉意识到说太多了,又开始认错,态度诚恳。
“皇上,我们长平侯府对皇上的命令,向来是莫敢不从,也知道皇上肯赐婚,那是皇上对我们长平侯府的看重,毕竟谁能想到在闹这么一出之前,承恩侯府能干出这种事?”
“同样都是侯府,我们长平侯府从不敢逾矩半分,谁能想到他们这般不要脸?家风不正,还请皇上看在我们长平侯府就这么一个小姐的份上,收回成命,我妹妹不能嫁给萧煜昇那个薄情寡义,不知廉耻的东西!”
谢知白最后一句话说的情真意切。
因为他是真的宝贝妹妹,当着皇上的面又不能说谎,那就只能真情流露了。
大楚帝也着实没想到谢知白的反应这么大。
以前也没看出来长平侯府的世子这般不稳重,看来那谢家大小姐确实很受宠。
大楚帝心里这么想着。
谢知白态度还算端正,没有胡说八道,不仅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且也承认了长平侯府的错误,大楚帝的火气降了不少。
别的不说,长平侯府这般坦荡的做派,就比承恩侯府那种阳奉阴违好的多。
不知不觉中,大楚帝的心已经偏向了长平侯府。
但皇上也是要面子的,大楚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长平侯府达成所愿。
即便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于是大楚帝冷哼一声,只是这次的语气,比方才明显还是要和缓了不少。
“我看你跟你爹这么宝贝你那个妹妹,直接打上门去退婚,瞧着是不需要朕同意,如今又来问朕的意思做什么?”
谢知白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诉苦。
“皇上!谢家可从来没想着违抗圣旨,是这次承恩侯府太过分了,若不是承恩侯府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微臣和父亲也不至于直接打上门去,实在是承恩侯府不做人,微臣跟父亲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一时冲动才……”
顿了顿,谢世子突然改变话头。
“皇上,不是微臣故意挑拨,皇上您想想,您赐婚之后,我们长平侯府一直安安分分,可从没闹出任何影响婚事的事情,反倒是承恩侯府,一出又一出。”
谢知白说着说着咬牙切齿。
“先不说萧煜昇那混账跟谢如玉那不孝女早就珠胎暗结的事,就说在大婚之日,临门一脚,马上就要达成圣命,喜结连理,承恩侯府偏偏不顾皇家赐婚,肆意妄为。”
“居然给我妹妹扣克夫的帽子,想给我们长平侯府下马威,别人看来,或许是想拿捏我们长平侯府,但往深了想,谁知道承恩侯府是不是在试探皇上的底线?这分明就是对皇上不敬!”
谢知白这话说的有些过火了,大楚帝脸色难看下来。
可还不等大楚帝发怒,
谢知白又话锋一转——
“皇上赐婚后,我们长平侯府从头到尾,一直克己复礼,遵从圣命,闹成如今这样,都是承恩侯府的错,同样都是皇上的臣子,凭什么长平侯府安分守己得不到公平对待,反而承恩侯府如此嚣张,皇上还要偏袒?”
“难道在皇上心里,我们长平侯府比不上承恩侯府吗?我们是爵位比不上承恩侯府高,还是功劳不如承恩侯府多,皇上今日若是不处置了承恩侯府,给长平侯府一个公平,微臣、微臣就不走了!”
躲在柱子后面的五皇子听见谢知白这耍赖般的话,嘴角微扬。
有意思……
坐在龙椅上的大楚帝显然也没想到长平侯府的谢世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这小子不是一向挺稳重的吗?
惊讶过后,大楚帝也反应过来自己被埋怨偏心了,没好气的一拍桌子。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还有,朕什么时候偏袒承恩侯府了?”
看起来像是在训斥,但看那表情,分明就是无奈多一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大楚帝确实委屈,他什么时候偏心了?
或许方才听说两家闹退婚的时候,确实想着各打五十大板,但那不是在气头上吗?
经过老五的劝说,冷静下来之后,大楚帝已经改变了主意。
可这谢家臭小子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谢知白敏锐察觉了皇上态度的变化,有些惊讶,随即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妹妹出了这一招还真行。
没错,在皇上面前耍赖这一招,是妹妹出的主意。
谢知白一开始是十分抗拒的,但在来的路上,他想了又想,觉得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行。
皇上是九五至尊,自然是不能跟这样的人硬着来,那便只能软抵抗,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