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蓝每一句话都说得非常直白。
说这些就像那水中月，镜中花，除了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无法自拔，便没有更好的方法。
作为医生，她要一切都说清楚，现在她和圣子之间的关系就是医患关系。
她有责任给患者讲清楚。
本着不欺骗，不隐瞒的原则。
“圣子老爷爷，现在要解决你的问题，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原则。要么等很久，等到我真的能研究出杀死你的药。
要么，就用我发现的那个水潭，我会重新构造，在里面下药，让你沉睡。”
艾蓝指出，前者不定性非常大，没有人知道死了后还会不会见到他心仪的那个女人。
别说没死过的人不知道。
就算死过的人也各有各的情况。
后者，不管怎么说，起码艾蓝保证圣子能一定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圣子老爷爷，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自从你心爱的人死后，你有梦见过她吗？”
圣子依旧保持沉默。
但他的拳头越攥越紧。
“好，我明白了，那就是从未梦到过她。”
“我不做梦！”
他说他任何梦都不做。
这就很像小孩子的画蛇添足。
因为不做任何梦，所以才没有梦到她。
而不是，我做梦，只有她没有进我的梦里。
艾蓝听后笑笑，圣子咳嗽一声，“我同意你用药的方案，但是你能不能保证我会一直沉睡，一直梦见她？”
“理论上，那是一潭死水，只会有气流，其上下特殊的结构，形成一个天然的压差，水中的药流失很慢，几十年才会慢慢消散，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会每隔十年过来一次，给你加药，顺便询问你是否还要继续沉睡。”
“怎么，你还要把我唤醒吗？”
艾蓝点头，表示需要。
她必须每十年询问一下患者的意愿。
说白了，这时间都是长的，艾蓝原本还想每五年来说一下。
但怕圣子炸毛。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可以一口气给我十年的量！”
艾蓝很郑重地告诉圣子，“我尊重生命，我是大夫，你让我杀死你，本就是有违我原则的，现在既然我找不到杀死你的方法，你威胁我，逼迫我也没用，那就得按照我说的做。”
圣子沉默，艾蓝也不急。
现在是谁急谁知道。
艾蓝感觉自己已经拿到了主动权。
没多久，圣子又道：“你死了，我要怎么办？”
哟哟哟，瞧这话说的。
像是艾
蓝和他有什么亲密关系似的。
卫满才最应该说这句话。
圣子没等艾蓝反驳，便道：“所以我应该把体内另一只长生虫，放进卫满的体内，小丫头，你可以将药物，方法，都教给他。
未来几十年后，你死掉，他来替你做。”
卫满立即摇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妻主死后，我还存留在这世上独活！”
艾蓝护住卫满，也道：“圣子老爷爷，你别太自私，满满不愿意，你不能强迫他！
你自己知道独活百年，无以为继，你为什么还要让别人也尝到这痛苦？
怎么着，自己淋过的雨，非得把别人的伞也给弄没是吧？”
“……”
圣子一时无言以对。
他确实刚才自私了，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没有考虑别人。
艾蓝呼出一口气，“咱们各退一步，我今年还不到二十岁，我觉得在我的医术下，怎么我也能活到七十吧，还有五十年，五十年后你若还没有改变想法，我会把药的配方给你，到时候你自己随时醒随时用，就好啦。”
这个答案，圣子还算满意。
他这才迟疑的点了头，道：“你去处理水池里石缝的事，那个压差不够，最好能多一些
，这样也能压制我体内的蛊虫。”
艾蓝给了个“放心”的手势。
这个不用他说，自己就会办。
他又道：“你把四号带走。”
“哈？”
不仅艾蓝懵，四号也懵。
四号小哑巴，抓着圣子的手，不停摇头，还在圣子手上写字。
“圣子大人，我不用走，您想销毁就销毁我们，您想怎样都可以，五毒中的人，都要听从圣子的，这是乌香之地的规矩。”
圣子摇摇头，拿开四号的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随人走，我来改这个规矩，你可以活，二号不能活，二号连自己的族人和无辜人都杀，她没有存活的道理。”
圣子表示这都是以前还想留着二号，觉得二号是最有可能杀了他的人。
现在一看，二号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艾蓝，再研究十年，她也不能出现艾蓝现在的成就。
艾蓝想了想，道：“你说的让我带走他，是只带走他对吧，没有什么附加条件……”
“你想要什么附加条件？如果可以，我自然是希望你能治好四号的嗓子，让他能重新说话。”
艾蓝皱皱眉头，“不是……让他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