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满抿着嘴,他只是往里挪挪,说没事。
艾蓝才道:“苏商,把秦公子送回去吧,给他点药膏,抹抹鼻子抹抹嘴。出去的时候走小门,别让任何人瞧见。”
“是。”
苏商伸手,“秦公子,请吧。”
秦央其实还想与艾蓝说说话。
他想更了解艾蓝。
想问问艾蓝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想帮忙分析艾家现在的局面。
可是……他说不出口,什么都说不出口,没有留在这里的身份和条件。
于是秦央只能随着苏商离开。
晚上,艾蓝照例让卫满趴好,给卫满按揉穴位,先冲一冲神经的坏损之处,然后过些日子再用药。
卫满小脸红的都要滴血。
拿着衣裳挡着前胸,怎么都不想趴下。
“妻主……那、那这个天天都要按吗?”
“前三天是这样,之后就隔一天一按。”
“我自己按……”
艾蓝拍开他捣乱的手。
“你自己按后背,怎么使得上劲儿?你又知道按几分力能让你的神经感受到?”
卫满有苦说不出。
昨天晚上是自己累了好久,才睡着的。
睡得饱满,那今天晚上,自己被按得情动的话,要多久才能睡着,还要不要睡了?
果然,艾
蓝的手指光是划过他的身体,他就忍不住战栗。
按完治疗得穴位后,卫满更是觉得自己情动得厉害。
但现在又必须顾及孩子。
于是卫满翻身,裹着被子,露着脚脚,缩到床角里去。
“妻主……能不能暂且离我远一点,或者、或者我不配睡这个房间了,妻主,要不我去睡旁边的屋?”
“哎哎哎!”
艾蓝见卫满有起来之势,赶紧制止他。
“按完穴位,身体处于活血化瘀的状态,不能受寒,哪怕你感受不到温度也不行!你别动,我走,我去旁边那屋睡。”
卫满心中有愧。
他扁扁嘴。
“要不妻主,还是我去吧……”
艾蓝赶紧给卫满掖好被子。
“我去,就这么定了,而且我半夜还回来呢,啊不对,不用半夜,等你睡着了,我就回来,明早你一睁眼,我就在你身边。”
艾蓝刮了下卫满的小鼻子,又亲了下他的额头,终是吹了蜡烛,出了房门。
此时已经很晚,小院里除了值夜的屋还亮着灯,其余都是黑的。
艾蓝扫了一眼,等等,苏商的房间还亮着灯。
艾蓝想了下,敲了苏商的房门。
很快听到一声应答。
“是三小姐吧,这么晚
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门开,他正披着外衣,看上去很急的样子,头发还湿着。
艾蓝摇摇头,“没有,就是看你屋的灯还亮着,觉得你没睡,过来找你说说话。话说你怎么这么晚还要洗澡?我记得每天天擦黑,是府邸里小侍或者大姑姑洗澡的时间……”
苏商赶紧把艾蓝请进来,给艾蓝倒茶。
然后解释道:“我刚才练了练功夫,怕太久不练,回来出什么事都反应不过来,没法很好的保护您或者保护卫满侧夫。”
艾蓝看着他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
就不像是一会儿要睡觉的样子。
于是艾蓝叹了口气,“你睡不着吗?”
“啊……”
“几天了?”
苏商一顿,“没几天。”
艾蓝想,他可能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了。
啊不,准确的说,是没有被在意,被关心的感觉。
哪怕自己会时不时地掐一掐他。
艾蓝有一瞬间的想治好苏商,虽然她不是专攻心理学。
长久的失眠消耗,或者心里内耗,会拖垮一个人。
艾蓝不想苏商被拖垮,她甚至觉得,自己喜欢看苏商很精神的样子。
就比如说,一开始他厌恶自己,但说话很有劲头的样子。
嗯……厌恶自己这一点划掉。
她不是变态。
于是艾蓝揉了揉太阳穴。
开口道:“你上床去。”
“啊?”
苏商手一抖,茶水洒出来大半。
艾蓝单手托腮,撑在桌上又道:“你白天看我的时候,那眼神,我想你不会不懂。而且我说过处理了卫满的事,我就要好好安抚你了。”
苏商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踢掉鞋子跪到床上。
面朝艾蓝。
“三小姐,您、您要怎么安抚我?您可没拿绑着我手的绳子……”
“今天不需要那个,你跪好。”
艾蓝拿出银针,走到苏商的床边。
苏商吞了口唾沫。
“是、是要用银针吗?”
艾蓝呵斥一声,“跪好,不让你出声,就别出声!”
这么说着,艾蓝先一针扎到他的胳膊处,疼痛穴位那里。
苏商当即要叫,但是听从艾蓝的话,还是忍住了。
艾蓝紧接着扎了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