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祖宗等人都走后,艾蓝看着床上的秦央道:“那就有劳秦公子在苏商这个屋里多休息几天了。”
她还补充,叫秦央放心,在苏商屋里这段时间,会有别的男奴来伺候,老祖宗那也会作证,不用担心清白之事。
秦央一提“清白”二字,眼眶又有些红。
艾蓝赶紧拍了下自己的嘴。
“行行行,很晚了,我回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一会儿食物会由我祖父的人给你端来,别担心,都是安全的。”
艾蓝说完,就让苏商推着她的轮椅走。
她拍着轮椅,想着自己也该向艾家人展示自己的腿没事了。
这个轮椅再也坐不了几天。
就是上面的垫子,艾蓝舍不得,那是卫满做的。
出了这屋,床上的秦央换了表情。
是笑中带着一点点小悲伤,可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后悔的表情。
他双手攥紧被褥。
哼了一声,双眼看向门。
“嫁给艾蓝当小,也好过我未来嫁给别人,看似当个正房,却时时刻刻要勾心斗角的好!”
秦央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这般惬意,不输女子的生活,总是有到头的时候。
过不了多少年的。
他的花期也只比别的男人,长那么一
点点而已。
借着不输女子的性格,借着样样都能不展现男子弱势的聪慧,他也还是听到了母亲与那些小侍们谈论如何把他嫁出去的事。
想到这里,秦央不禁苦笑。
这才是真的想哭,又哭不出来。
说起来,他该知足的,因为一般男子十八九就定亲,到了弱冠之年,就要嫁人。
像他这样,在家留了两年,已经算是出格了。
他娘嘴上夸着他比女儿好。
但是不可能让他留在家里,超过二十三岁,那样只会被别人笑话。
真招赘,那就是向下发展,而不是向上发展。
不符合她娘的为官之道。
可是秦央不想嫁人,尤其是嫁给娘亲那些小侍的什么侄女外甥女。
他看得真切,那就是掉入虎口了。
以后不会有好日子的。
本来秦央很愁,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但是他打听到,苏商因为练武不能与女人有孩子。
卫满又是脸都毁了,就这样,艾蓝都没有抛弃他们。
所以他想跟着艾蓝。
秦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忍不住道:“喜欢她吗?呵,是喜欢她的,因为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可是我又知道,我与别的男子也不一样,她被当作宝,而我这样
的男子……怕是很多人都讨厌,觉得我不能被驾驭吧……”
秦央微闭双目,又缓缓睁开。
“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可以许愿,真希望下辈子,不要再投生到男子这个性别上了。”
他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烦乱起来。
如此过了几日,艾家便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无所谓。
整个宅子的厨娘里有其中一个姓涂的厨娘,她最近气色很不好,做事忙手忙脚,总是出错。
上头要吃小白菜,她切成大白菜。
上头要吃肋排,她炖成大骨排。
幸好,都有旁人提醒,她才及时改错。
这时候一个丫鬟问:“涂娘,你最近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
涂娘摇摇头,反问道:“那秦公子,怎么样了?”
大丫鬟叹了口气,“老祖宗都急上火了,对外一直不敢说秦公子要不行,可是这么藏着也不是好办法,老祖宗说到时候,秦公子救不了了,就真要排查府里下毒之人,然后将那人交出去,给府衙大人赔罪。”
另一个丫鬟接话道。
“光赔罪不行,府衙大人就一个儿子,年轻时因为追捕犯人伤了身体,不能和男子有孩子,秦公子就是宝贝疙瘩。这不得把
下毒之人先打个半死,然后再送去府衙大人那里,剥层皮?”
“是这个理儿……不过大夫说,若是能知道那杯茶里究竟是什么毒,说不定能再搏一搏,救秦公子的性命。想必对于下毒之人,也会从轻发落的。”
涂娘听后,心中有点盘算。
她不是主谋呀。
如果从轻发落,再加上老祖宗仁慈,秦公子没死,那她顶多也是挨个板子的事,反正她也从二小姐那拿完了钱。
涂娘忍不住咳嗽一声,心中坚定了想法。
她想赶上三天后,老祖宗礼佛的日子去说,这样老祖宗看在佛祖的面上,也会从轻处罚的!
而与此同时,卫满进京了。
他坐在马车上,看着还算熟悉的地方,心跳更加剧烈。
一会儿要见妻主吗?
还是先找个客栈落脚,自己缓缓再见妻主?
卫满拿不准主意。
心思烦乱之下,只感觉胸口处有心慌之感。
他张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冷气让肺部一凉,但是抚平不了,他喘息越来越严重。
已经不是想见妻主的激动。
而是……而是……
他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