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满也还是很小心,把外衫扔了,生怕自己衣服上携带什么,传染了艾蓝。
后苏商还是不放心,带卫满去沐浴,并用硫磺和艾叶,给卫满熏一熏,才算是放心。
艾蓝“嘁”了一声,心想这些是没用的。
倒不是说她瞧不起艾叶和硫磺,而是术业有专攻。
就算这些有缓解的效果,也得是萃取后的药液,而不是这样熏一熏,扇一扇。
不过卫满都沐浴更衣了,也差不多没什么问题。
终于,卫满被放行,艾蓝一把环住卫满的腰,将小脸埋上他的胸口处,好好嗅嗅他,抚慰自己的心。
果然,天好地好,都没有卫满的怀中好。
卫满觉得被蹭着的胸口热热的。
下意识抿起小嘴儿。
“妻主……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你是我的,又不是别人的。”
卫满羞涩地低下头,但心里很甜。
来收尸的是麻子脸,一看就是得过天花的。
这就更蹊跷了。
怎么就赶上麻子脸来收这个春花的尸?
若非有人故意告知,怎么可能会派麻子脸来。
艾蓝也没听到附近什么特别缜密的动静,她舔了下唇角,道:“推着我去那个烧焦的地方转一圈。”
卫满听话,便推着艾蓝走。
苏商一直跟在身侧。
果
然,在一处地上,发现一点点黑亮的东西,艾蓝弯腰用手抹了一下,润滑得很,是油。
房子烧起来,是因为有人泼油。
苏商见后,立即要去找老祖宗说,艾蓝却一把拉住苏商的手腕。
苏商身子一紧。
不知是不是昨天自己受媚药影响,自己身上多处淤青,手腕自然也有。
被艾蓝那么一抓,钝痛直传心头。
但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这个时候,就不敢看着艾蓝的脸了。
艾蓝也尴尬了一下。
脑子里自动划过他那紧致的脊背。
呸,给我划走!
然后她咳嗽一声,道:“你去有什么用,咱们就这点线索,随便一个人说油洒了,你也没招儿。再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和林子里要行刺我的事,是不是有关系,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我知道,可我也想让老祖宗知道这些事。”
艾蓝懂,这叫死忠。
苏商希望老祖宗能完全洞悉这边的事。
但艾蓝不想。
她道:“忙着去说,去让祖父安心,也是着急的表现。”
“着急,就输了。”
艾蓝伸出手指摆了摆。
双眼透着超乎年纪的冷静。
“在武斗中,有一种说法叫学武之人不能着急忙慌,对方看到你着急,便会乘胜追击,一鼓作气,你自己也会自乱阵
脚,露出破绽。
我想,对于算计来说,也是一样的,越着急,错的越多,越容易叫暗处的人,抓到把柄。”
苏商听后,果断收回脚步。
虽然他不想与艾蓝太过纠缠,但他知道艾蓝说得对。
老祖宗也不希望这位三小姐出事。
并且他发自真心的觉得艾蓝,变化非常大。
明明是刚及笄的女子,可以算得上少女,但心思缜密,调皮中往往带着成熟。
卫满问:“那妻主,现在要干什么?”
“天花已出,不管背后有何阴谋,是为我准备,还是为别的人准备,只要还活在这片土地上,只要还呼吸空气,我就得为接下来的病疫做打算。”
她还顺便问了苏商有没有得过天花。
苏商摇头,说不仅自己没有。
这府邸里一般小侍往上的主子们,都没得过。
往往发现有人得天花,连那人周围的人都会被暂时带走,去别院等着。
像这种不上报的,还是第一次。
艾蓝寻思了一下。
“我明白了,苏商你奉命为我做事,能不能不动声色地去探寻牛棚?京都所有养牛的地方,你都派人去看,哪个牛身上长了牛痘,告诉我。”
苏商不明白。
“牛痘?”
“对,如果你能直接将沾有牛痘液体的布料拿过来,就更好了
。现在虽不是牛痘盛行的季节,但也不可能做到一只牛都不害病。”
反正,她的目的也是让没感染天花的人,先感染上牛痘,这样就可以抵御天花。
在这个古代,用本土的药做出疫苗太过缓慢。
但在她那个世界,天花最初被攻克,就是因为人们发现了牛痘。
牛痘和天花都属于病毒,且抗原性相同,因此感染牛痘,就终身不会再感染天花。
而人感染牛痘,症状可要比天花轻很多。
艾蓝直接表示,“我要让我信得过的人,都不受天花所扰。”
苏商更惊奇,“你要治疗天花?”
“可以这么理解,但你不要告诉祖父,我怕他老人家心理上受不了,为我担惊受怕。”
但其实,艾蓝是怕漂亮老头不信她,还拿她当小孩子。
苏商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