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蓝“嘁”了一声。
她小声表示,自己这次连下床都不下。
“把汤婆子拿底下的木箱里去,把柴火什么的都放杂货房,反正咱们都是下午烧柴,现在屋子里冷透了,刚刚好~”
艾蓝不让卫满先去开门。
等他做完这些,大门被砸得“哐哐”响。
艾蓝又冲卫满招手。
“把脸涂白点,给我也来点粉。”
等卫满再去开门,一炷香的时间都过了。
外面围了好多人,卫满还从未见过全村这么多人过来的。
他摇摇晃晃,装虚弱地问:“各位姨婆,都、都有什么事,是……是有吃的了吗?给我一些,我家妻主要不行了……”
为首的女人推开
卫满,好多人都往屋子里涌。
“蓝妮子,哎哟蓝妮子!”
“快给姨看看,你说你这没吃的,小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一个大姐过去看艾蓝,只见艾蓝嘴唇都起了皮,便心疼地直接哭倒在她床边。
“那几个不是人的,仗着自己膀大腰圆,做过几年武行,就欺负人,她们几个守着那破山,自己倒是野鸡野猪不吝啬地吃,咱们村里人受苦受难,我呸!”
“就是,那个野山在俺姥小时候,她还帮着除过草呢,咋地就是那几个人的了!”
“正逢灾雪,咱们村什么准备都没有,现在人都要饿死冻死了,县里的救灾粮都没有派到这,咱们必须自救
!”
她这一声才是最主要的。
后头好多人都随即附和起哄。
“必须自救,我家都要死人了!蓝妮子,你之前和赵姨说的山上那草药,能吃,长得还快,是不是真的?”
赵姨用手肘怼了一下那人。
“怎么不是真的,蓝妮子亲口说的,他们俩吃那个草药,打的野鸡野兔换钱修房子。”
艾蓝要张嘴说话,结果先是咳嗽数声。
“咳咳……咳咳咳!”
卫满冲过来挡着。
“我妻主已经好几日没吃过一口正经饭了!她饿得起不来……”
另一个女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两个梆硬的馍。
“这是我家最后两块馍,蓝妮子,你吃!咱们连同村长一
起,明儿个就去跟野山上的那些恶霸拼了!我活不了,起码我家妹妹和我闺女能有口吃的!”
艾蓝心想,对,这个态度才对~
你们要早这个态度,恶霸还能搞出什么花来?
全村快百口人,竟叫几个村中恶霸拿捏,真是笑话!
艾蓝记得自己最早任职的是帝国文职劝说队里的军医,就是这个鸟样。
来回劝说几个帝国罪犯,不管用后,她一气之下直接转职到武装军队当军医,给那几个罪犯突突的时候,她一个军医走前头。
后来那片区域,再也没有过犯罪行为。
艾蓝在众人的哀求和保证下,这才勉为其难同意。
还是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
态度。
甚至还掉了鳄鱼的眼泪。
翌日上山,是村长和另一个姨抬着艾蓝的轮椅上去的,俩人累得气喘吁吁。
艾蓝从雪堆里扒出几根已经要衰败的草药。
告诉村里的女人们,这些就是,它们极容易与秋天的枯草混淆,最关键的是,这里面还混合了一种长相一模一样的毒草。
艾蓝道:“混淆的话,会吃死人的~你们小心着点。”
“什么?这……这两种草药有什么区别吗?”
“是呀蓝妮子,我看着一模一样呢!”
艾蓝心想,当然没区别,因为就是一种,压根没有什么有毒的草药。
但是我一并告诉了你们,你们不就不需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