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满一愣,歪歪头。
“我说过,我要治好你的耳朵,现在咱们过冬的衣物也有,你的贫血之症也治得差不多,我该看看你的耳朵了。”
卫满还是呆呆的。
因为他的点在……
【你过来枕着我的腿】这句话上。
他有点羞涩,就他所知,村里还没有哪个男人能枕着妻主的腿呢。
上次村头那个夫婿,自家妻主给他碗里夹了半个蛋,他都明里暗里好一顿炫耀。
男人,枕女人腿。
这在卫满的认知中,就完全没存在过。
“哎呀,你个小呆瓜!”
艾蓝直接轻按卫满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面朝里,露出左耳。
她也
顺势欺压而上,借着日头正好,光线充足,来看卫满的耳朵。
“妻主?”
“别动!”
卫满虽然没听到妻主说什么,但是他感觉他的脸,好红好烫。
他还能感觉妻主柔软的发丝扫着自己的脸颊,还能闻到妻主头发上带着嫩芽的香气。
那嫩芽,还是自己给妻主摘的,泡水来伺候妻主洗头。
艾蓝稍微起开点,在他手上写道。
“你别动,我要用棉棒探进去看看,可能有点痛,但也忍一忍,我很会快的。”
“嗯!”
卫满忍不住又说:“妻主,如果很麻烦,就不要治了,毕竟你的身子也不好,不好浪费精力给我。”
“又乱说话了不是!”
艾蓝这次按好卫满,用棉棒轻轻探入卫满的耳内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里面是类似脓肿那样的鼓包,很大,几乎阻挡了耳朵内里的所有空隙。
这应该也是卫满听不到什么声音的本质原因。
艾蓝非常怕这是恶性肿瘤。
如果是恶性的,长这么大可就很容易蔓延全身了。
她又用棉棒戳了戳那鼓包,卫满立即全身颤抖,但他死咬着牙关,不吭声。
艾蓝观察卫满抿着的嘴,薄唇都被抿得发白,可见是很疼。
疼就是好事,往往凸起的鼓包若是疼,证明是良性居多,如果不疼,让人不在
意,越长越大,才是恶性的一个标志。
艾蓝又继续往里深入,竟然从鼓包的下面挖出来点干巴的……类似木屑的东西。
还是烧焦的。
“这是什么东西?卫满,阿满!”
艾蓝拉起卫满,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写字。
“有人往你耳朵里塞什么木屑吗?有谁欺负你?!”
“没有啊……”
卫满想了想,“哦,就是我发烧那次,我娘说先不请大夫,请大夫太贵了,男娃不值当的,就用老方子,用烧干的木杆子戳戳耳朵,是后来发烧不退,才请的大夫。”
“屁!”
她拍了一下轮椅扶手。
“这什么无知的娘,还男娃不
值当的,还是不是自己儿子!”
艾蓝又问卫满,耳朵痛不痛?
卫满摇摇头,说不痛。
艾蓝双手抱臂,一脸的不信。
“我刚才戳你也不痛?”
“啊……不痛……”
卫满抬头一看艾蓝的表情比平时冷,立即低头道:“有点……只是有点……”
“只是有点?啧,我刚才只是不让你动,没说让你撒谎吧?”
艾蓝声音很大,还带着怒气。
卫满身子一颤。
就见艾蓝小声嘀咕:“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不能留了。”
卫满盯着那嘴唇,他只读懂最后几个字。
不能留?
卫满直接跪了下来。
“妻主,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