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第二天没去店里,不过正好是礼拜天,爱丽帮她看着店了。其实,阮凝胳膊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脸上被抓了好几道,而且还肿着,没办法出门见人。
姑奶帮她往脸上涂抹着什么东西,凉凉的,挺舒服。姑奶叹了口气说:“你说这陈翠花,越活越回去了。小凝啊,你可想开点,别难过了,啊?这东西是我找县城一个老中医开的,抹上好得快,还不会留疤。”
“姑奶,我知道。”虽然心里充满了愤怒,但不管怎样,高原踹孙小美和孙海棠那两脚让她挺解气的。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我去看看是谁来了。”姑奶去开门,却见是阮爱民。眼窝那里青了一块,也想起早上爱丽过来说过的事,“爱民啊。赶紧进来。”
爱民手里提着一小篮筐鸡蛋,一边进门一边说:“我来看看我姐。我姐怎样了?”
阮凝听到爱民的声音,从卧室出来。她胳膊还是有些发软,所以用一根红裤带吊着,样子还是有些狼狈。
阮爱民看到自己姐姐这样,心里恨自己昨天下手轻了。“姐,你咋样了。那俩泼货,实在是太气人了。”
“不碍事了。你呢?”阮凝听爱丽说阮爱民为了帮她出气去把孙海棠和孙小美家的大锅给砸了,还打了一架,心里觉得温暖也有些过意不去。
“以后别那么冲动。容易吃亏。”阮凝看了看阮爱民脸上的伤,问姑奶:“姑奶,刚才的药还有吗,给爱民也擦一点。”
姑奶拿了药给爱民擦了一点,爱民把鸡蛋放桌上要走,阮凝却说,“吃了饭再走吧。正好,给爱丽也带去一些。”
“好,好吧。”
爱民第一次在阮凝家吃午饭,多少有些不自在。他饭量大,吃了一碗又一碗,最后不敢吃了,“我吃饱了。”
对阮凝来说,阮爱民跟她也只是认识不久的人,毕竟,她不是真正的阮小妹,所以,忍不住问:“爱民,你为什么这么护着我?”
阮爱民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是我姐啊。自从我跟我娘来到你家里,你因为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
是啊,阮小妹是阮爱民的妹妹。而且关系很好,自然要护着了,她是阮凝,却代替阮小妹承受了这番亲情。
所以,老天是公平的。她既然代替了阮小妹的人生,既要承受属于她的苦难,也会拥有她的幸福,“谢谢你爱民。”
阮爱民憨憨一笑,“姐,你现在说话很见外。姐弟两个说什么谢谢。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下午得干活。”
“嗯。去吧。”
下午的时候,高原打来了电话。两人接通后各自沉默。片刻后,高原才问:“你好吗?还疼吗?”
“不疼了。你回驻地了?”
“嗯。”其实高原没有回去,就在县城。他明白阮凝现在不想面对他,所以,躲开了,可是,又不放心她,怕孙海棠找她麻烦。
“你……打了离婚报告了?”阮凝是听爱丽说的。昨天闹成那样,高原跟家人说的话,已经传了出去。先不说隔墙有耳,就是孙海棠那大喇叭,也会广播出去的。
“还没来得及。”高原英俊的脸上一片黯然,这女人就是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婚,“你应该知道,我们离婚手续要麻烦一些。需要时间。”
“哦。”阮凝当然知道,这个年代普通人离婚都很难,何况还是军婚,得过几道关,想必是个漫长的过程,“我等,别让我等太久。”
挂了电话,高原端起桌上的茶缸子一口气把里面的白酒喝掉了,他的朋友,也就是帮阮凝装电话的好友江北忍不住说:“你悠着点,哪有这么喝酒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真要离婚?”
高原没说话,倒了一杯酒又一口气喝下。
……
几天后,孙海棠总算下得炕了。陈翠花过来看她。“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啊。现在还疼呢。”孙海棠一脸的痛苦,“听说高原要跟阮小妹离婚了?是说说的还是真的?”
“真的。”陈翠花其实也不知道让高原离婚是对是错。她心里是不喜欢阮小妹的。以前觉得她懦弱没主见,现在又太不听话还不把她当回事。主要是生了一个丫头片子,高原这里连个儿子都没有怎么行?
“那不是挺好的?高原还年轻,以后还能再娶一个年轻会生的。不过您可得提醒着点高原,离婚的时候可不能啥都不要啊。两口子的东西,都是要平分的。”
“啥?还平分?现在住的发房子都是我跟你爹的。高原的工资也不能给她啊。”
“娘,您是糊涂了不?高原一个月多少工资啊?那阮小妹又是摆摊有是开店的,肯定存了不少钱。那服装店也有高原的一份啊。”
“能是这样的?”
“当然是这样了。我上班的时候,听厂子里的人说过。这夫妻的财产是共有的,离婚也是要分一半的。”
“那就是说,阮小妹赚的钱也有高原的份了?”
“那当然了。到时候高原一离婚,财产这么一分,高原一点损失都没。要是她不给,您就跟她争孩子,为了孩子她肯定给。”
陈翠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