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睡觉,而现在,她吃的肉呼呼的,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可爱极了。
“阿福。我是爸爸。来,让爸爸抱抱。”高原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眼神变得温柔,脸上的线条也柔和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阿福记得他身上的味道,或者是父女天性,小家伙竟然不认生,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
高原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心都要融化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眼中也都是笑意和疼爱。
阮凝本想说孩子也看了,你可以走了吧?但最终还是没忍心。他一年也见不着孩子几次,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必牵扯到孩子,阿福有权利享受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光。
她把来的货清点了一点,找出了预订出去的,也拿了几套出来,加上之前剩下的几套包在一起,“姑奶,我出摊了,家里就麻烦您照顾了。”
姑奶一愣,高原来了,她还要出摊?不过也明显感觉到这两口子气氛不对,就说:“好,家里有我呢,你去吧。”
阮凝这就走了。
有了阮爱民做的手推车,她拿货就轻松多了。其实也考虑过买脚踏车的,但这个年代买个脚踏车相当于在2016年那个时代买一辆汽车了。她不想那么招摇。
路过中心街的时候,她来到了店面前。看到门开着,里面还有动静。货放在门口,进去一看,只见阮爱民在里面忙活。
“你怎么没回去?”
阮爱民擦一下额头的汗,“我不困。这活要赶紧做。”
阮凝没有立刻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他的手艺真是很不错,不由问他:“你这木工活是专门去学的?”
“是啊。当初还是你鼓励我去学的。你跟我说有一门手艺,以后可以养活自己,我去找一个老师傅学去了。怎么,你都忘记了吗?”
那这么说,阮小妹跟这个弟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了?“一孕傻三年你不知道吗?不记得了。我走了。”
阮凝来到公园的时候,跳舞的人早就散了。不过,公园吗,虽然小,但大人孩子,没事就来这里玩。
她刚把摊子摆好没多久,一个年长的老爷爷走过来。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然后冲着她摇头:“不务正业,不务正业啊。年纪轻轻,不想着建设国家,反而在这里做这种营生,实在是悲哀,悲哀啊!”
阮凝微微一愣,继而笑了起来,“爷爷,我摆摊也是为国家建设做贡献啊。”
老爷爷却说:“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爷爷,您看啊,我自主营业,这样就少了一个人去竞争单位的职位,把就业机会让给了别人,还不给国家添负担。这也是贡献嘛。”
“伶牙俐齿,伶牙俐齿。”老人家一个劲的摇头。
“爷爷,一看您就是有学问,而且又很德高望重的人。我摆摊也是为了生活,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是不是?您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很符合您的气质。还有这件,可以买给您的老伴穿。”
老人作势要走,但看到阮凝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紫色绣花旗袍的时候,不由停下了脚步。“一般般。你们这些人,就是爱夸大其词。多少钱啊?”
“六块钱。”这旗袍差不多得十块钱。但是看到是老人家,她不忍心多要。老人家从裤子了掏出一个手工绣制的钱包,十分精美,阮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爷爷,您的钱包真好看。”
老人家从里面掏出钱来,“是我老伴儿绣的。”
“奶奶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也一定是个大美人。”阮凝接了钱后,把衣服双手递给了老人家,“爷爷,衣服您拿好了。”
“放心,我还没老糊涂。”老人拿了衣服要走,却又停下脚步,“这个活,是不是很累啊,挺难的吧?”
“爷爷,这世上哪有不累人的活。年轻的时候,吃点苦,受点累,没什么的。”阮凝说完,那老爷爷深深吸叹了口气,然后走了。
这老爷爷还挺奇怪的呢。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阮凝就回家去了。一进门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儿。姑奶正在客厅里逗阿福玩呢。
她去洗了手,把孩子抱在怀里。
姑奶笑着说:“忙了一天累了吧,赶紧吃饭。”
“好。”阮凝抱着阿福来到饭桌旁,四菜一汤,“好丰盛啊。”
“高原做的,饭也没吃就走了。”姑奶说着看了一眼阮凝,只见她嬉嬉笑笑地说:“哦,走就走了吧,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姑奶也就坐下吃饭了。
“对了,小凝。”姑奶突然说,“今天你姨妈来过了,说村里大队给放电影。让你回去看。”
放电影?
这又勾起了阮凝小时候的回忆。记得小时候电视还没普及,最开心的就是村子里给放电影了,“今天没法子去了吧?没车子没啥的。”
“建国今天一起来了,我让他捎口信给我家小儿子,晚一会儿用驴车来接我们。”
“好啊,那赶紧吃。”
不一会儿姑奶家的儿子来接他们。一头毛驴驾着一辆驴车,她抱着阿福跟姑奶坐在上面,小叔叔坐前面驾车。
阿福第一次坐驴车呢,一开始好奇地四处看,但没多久就睡着了。天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