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呢?
不喜欢,还是没感觉?
季弦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问题,再次对上他的眼睛,淡淡笑道,“说不上来,可能是感觉吧。”
萧故行其实明白,很清楚,只是想从她口中听到能让自己死心的答案,又问,“你心里是不是还没放下闻祁?”
季弦微顿,默默别开眼,轻柔的声音有些飘忽,“没有。抱歉,没能……”
“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事,也没说错话。”
萧故行打断她的话。
对啊,她没有任何错。
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而且,他也能从她刚刚下意识的反应中看出来,她心里的那个人,是闻祁。
好像也没继续争取的理由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再次开口,“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当初在大学我和你表白了,你会答应吗?”
季弦一怔,思忖片刻。
甚至还设想了下大学时,萧故行和自己表白的场景。
嗯,或许那时候她会答应吧。
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但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罢了,最终摇摇头,“不知道,那些未可知的东西,谁知道呢。当初参加那个比赛其实也不是为了学习和交流,是为了那笔奖金。”
萧故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压下心底的那份失落,玩笑道,“那这么说,还是我挡了你拿第一名的路了。”
“学长哪里话,你第一名是实至名归。况且我这第二名也不错,奖金也挺丰厚的。”
那个比赛的奖金确实丰厚。
其实季二婶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远远不够,但她不好意思开口,再加上后面的学费,给经济一般的二叔家也会造成很大的压力。
毕竟她后边还有季恒和季念。
两人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倒是让直接的那份尴尬慢慢消失了。
她今天来是开了施晚的车,吃过饭,两人分别,她便驱车回去了。
和来时的沉重心情不同,此刻倒一身轻松了。
说清楚了就好。
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车库,刚倒车入库停好,她推门下来,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电话。
显示是本地的。
她犹豫了下,接了起来,“你好。”
“季弦,是我。”
电话那头的女音倒是挺熟悉的,季弦在脑海里梭巡了一圈,试探的喊,“冯蕾?”
见鬼了!
真是大晚上见鬼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我找谭教授要的。”
季弦敛去心下的诧异,平静迈步往电梯方向走,“有事吗?”
电弧那头的冯蕾汲气,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似的,等了十多秒,才听到她咬牙道,“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针对你,也不该说你的不是,还有和萧故行的各种风凉话……总之,就是我以前做错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
季弦按电梯的手顿住,停在了半空中。
她觉得匪夷所思,无比错愕。
怎么?
明天的太阳是要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了?
不是,冯蕾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肯弯下腰和她认错道歉。
虽然这语气里明显有不甘心和不服气之意。
“季弦,你听见没有?为什么不说话?”
“我只是很震惊……”季弦缓缓回过神,收了声,静了会,又问,“你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和我说这些?”
“还不是你男人!”说到这个,冯蕾就火大了,“我那天不过就说了你两句,被他听见了,然后他居然查到我家来了,居然断了我家的资金链,还在股市上公然与我家做对家。”
短短几天时间,冯家损失了都快八位数了。
资金再不回拢,加上这么个亏法,都用不了半个月,就直接可以宣布倒闭了。
冯家的产业也不算小,但自然没法和京市首富闻家相提并论。
冯蕾的话,每一段都像一个炮弹,正中季弦身上,她还愣着神,冯蕾那咄咄逼人和高高在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是我说你,季弦,你都有个那么厉害的男朋友了,干嘛还和萧故行纠缠不清啊?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电话‘啪’地一下就挂断了。
季弦揉了揉太阳穴,心突突突的跳动着。
不难听出,冯蕾说的那人是闻祁。
————
自那天从季弦那离开后,闻祁也不太好过。
这三四天里,他强行逼着自己放下季弦,不去想她,不去找她,又回到了当初和季弦分手时的状态。
没日没夜的工作,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这天回到沧澜居已经是深夜了。
空中弥漫着一层雾,院子里也似襄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少爷,您最近怎么都这么晚回来?身体怎么吃得消?”
赵姨听到外面的车声便醒了,看他面上浓浓的倦色,关心的问,“吃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煮点东西……”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