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停车场后,闻祁又扫了她一眼,问道,“冷吗?”
季弦回,“还好。”
车里的温度慢慢升起来了,相比外面,简直要暖和得多。
听她这么说,闻祁还是把车内的暖气调高一些,“右边有个暗扣,你轻轻按一下,椅子可以往后倒,路程比较远,时间也不早了,困的话可以眯一会。”
季弦也正有这个打算,不然让她醒着面对他四十来分钟,肯定要尴尬死。
她将椅子后仰,缓缓倒下去,红唇嗫喏一下,“你注意安全……”
闻祁应道,“嗯,放心,太晚了,我不会开太快的。”
季弦侧过身,背对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本来在轮船上睡了几十分钟,现在倒没什么太深困意,但车子开得太平缓了,十分钟左右,她意识越来越浅薄。
睡眠中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车子刚停下,季弦便醒了,坐起来时,盖在身上大衣从她肩膀处掉到了腿上。
今天闻祁难得穿了一件棕色的大衣,他冬天鲜少穿羽绒服,基本大衣居多。
“醒了?”
闻祁回头,就看她抓着自己的外套正在出神发愣,率先解释道,“怕你冷,路上给你盖的。”
季弦轻轻点了下头,“谢谢。”
说罢,便将椅子调回原来的位置,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下去时,手腕被后面的力道攥住。
她后脊一僵,没有回头,闻祁的嗓音再次响起,“你别动。”
季弦这才想起来,她的高跟短靴有一只在几十分钟之前‘壮烈牺牲’了。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小区外面的那两盏大的路灯不知何时关了,除了车内透出去的微弱光亮,季弦的脚下却是一片黑暗。
闻祁很快就穿好大衣绕到她面前,将车钥匙塞她手里。
“干什么?”
“我等会不方便锁车,你来锁。”
季弦还在想怎么个不方便法,他已经伸手穿过她的后腰和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颀长的腿微微一抬,就把车门带上了。
“现在可以锁了。”
“……”
她微微抬眼,就能看见他那双正在深深凝望着她的眸子,里面好似盛满了一条银河,而银河中站着一个她,所有光芒都属于她。
总觉得……
从他表白后,他看她的视线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了,甚至还暗藏了一丝火热的感觉。
季弦若无其事的别开眼,按下车锁。
闻祁重新迈腿,步入小区。
这套公寓只有六栋,楼层比较高,每一栋占地面积也广,一梯四户,小区内有篮球馆和羽毛球馆,以及大中小的游泳池和健身房,娱乐设施也比较全。
季弦从包里翻出门禁卡,门自动打开,闻祁抱着她走了进去。
在等电梯时,闻祁心里的好奇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没忍住问道,“这房子也是澄空的宿舍?”
这小区虽然是公寓,但也算中高档了,而且地理环境都不错,价格绝对不便宜。
他不认为季弦会远在国外专门买一套房。
之前送过沈佳,澄空的宿舍也是在一片公寓小区里,但远没有季弦所住的高档,相对于来说,普通多了。
也的确,澄空的宿舍虽然住着不拥挤,但也是三人一间,不像季弦这套公寓,里面设施那么完善,还自带衣帽间,厨房客厅卧室都很大。
季弦平静说,“这套公寓是我学长的……”
话音还未落下,闻祁皱眉扬声问,“萧故行?”
许是这厅内太静了,他微微扬高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季弦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刚好捕捉到他眼底的那片浑浊和不悦,薄凉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下颚线紧绷。
从侧面看,有着十足的压迫凌厉感。
和她目光对上,闻祁眼里的锋芒慢慢收敛起,但又拢上一层黑漆漆的阴霾,压迫感依旧不减。
“他朋友的。”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季弦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们翻译部的总监。”
这栋公寓的确是阿纳托利的。
说是几年前买了装修后,就没来住过,每隔半个月让保姆过来打扫一下尾声。
阿纳托利的家世也不错,他自己目前住的别墅就和萧故行的住处隔了两套别墅而已,好像还有两三处别的房产。
“嗯?”
闻祁步入电梯,看她按了楼层,不明所以的发了个疑惑单音。
季弦多解释了一句,“我年初来的时候,宿舍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在酒店住了一个多星期,后面阿纳托利说他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借给我住了,还省了让人过来打扫的事。”
说是借住,但季弦其实也在按市场房租正常的价格交租。
其实起初萧故行是暂时将她安排住在他自己那栋别墅里,也怕季弦不自在,还特意说明会去阿纳托利那边住几天。
但季弦不想麻烦他,尤其是因为自己,把他这个房子主人赶出去住。
虽说别墅很大,但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合适。
闻祁轻轻点了下头,没应声。
等到了楼层,闻祁抱着她走出去,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