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姬时风怎么呼喊,霍玉娣也是去苏云珠身边微微行礼,脸色忧愁的离开了。
这边的苏云珠淡漠地点点头。
将刚才那一幕和不少话都尽收眼底!
看来,姬时风没有说服霍玉娣啊!
那是不是,他悔过之心不诚?
眼看姬时风跪上台阶后,继续朝她这边跪过来,苏云珠欲要转身离去,姬时风喊道,“母亲!”
“您别走,您要是走了,孩儿就会被李管事立马送出府了!”
“您忍心让孩儿被歹人祸害吗?”
苏云珠皱了皱眉,不得不说这姬时风有几分像姬世臣,眉眼忧愁时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姬世臣!
但姬世臣是更多的沉稳与凝重,姬时风只是多了几分吊儿郎当的自我威风!
既然他说服不了霍玉娣,那自然也是入不了苏云珠的眼。
苏云珠摆摆手道,“送出去!”
恰好李管事就候在那边院门,看见侯夫人都不理会世子了,心里咯噔一下。
不得已,李管事只好命舍不得的阿海离开,再命其他奴才将哭天喊地的姬时风送出去!
“母亲!”
“我错了!请您原谅孩儿吧!”
“我真的错了呜呜呜……”
前面在霍玉娣面前没哭了,但看到母亲苏云珠什么也不说,就离他而去。
姬时风的心彻底碎了!
母亲是真不要他了!
不然外面怎么传言,侯府世子姬时风除去的名册。
不然陆老爷怎么会对他与林莺儿态度大转变,定是得到了什么真实的确凿证据!
母亲已经层层传递,将他的名字除去了!
他不再是侯府的世子,顶多算是姬家的亲戚一脉。
他回不去了,什么也没有了。
被奴才架着出侯府时,奴才替他取走了背上的荆棘与柴,再丢下一套粗布麻衣的衣裳,缓缓关上府门。
微微冷风呼来,姬时风脊背发凉,但更痛的是心里!
他随意将粗布衣裳穿上,抵御这微冷的深秋。
比深秋更寒的,是他的心迹。
回不去了……
他来到石狮后面,坐在地上抱紧自己,默默地等待着。
他哪里也不去,就在侯府门口!
门外两值守的侍卫,默不作声。
知道他是昔日的主子,没有得到任何驱赶的命令之前,不敢擅自赶他走。
但此番早已丢脸至极!
姬时风背上伤口未处理,又遭遇寒风,加上粗布裹身,很快就晕倒在一旁!
等傍晚下一轮值守侍卫换岗,发现了姬时风,顿时敲门喊门人出来查看!
门人奴才一探,惊了,立马喊来李管事他们来查看。
难题到了李管事手里,他束手无策。
试想现在侯爷还未回来,府里只能问侯夫人了。
于是李管事来到后院问话,桃红上前道,“李管事有什么吩咐吗?”
李管事恭敬道,“姑娘,不止侯夫人有空否?”
桃红不解,“李管事有话尽管说,我会转达。”
李管事只好试探道,“侯夫人当真不理世子了吗?”
听此,桃红瞬间明白了过来。
跟随侯夫人这几年,虽不如夫人当年的陪嫁丫鬟,但也熟稔有余了。
之前的夫人是比较蛮横霸道,训奴才。
但如今的夫人更加通情达理,好沟通!
桃红便道,“世子出事了?”
李管事顿惊,面色凝重起来,点点头道,“是,老奴不知怎么办才好。”
“毕竟是在侯府门口。”
桃红,“……”
东苑里。
苏云珠在看着柳绿沏茶,默默地品着茶吃着糕点。
旁边坐着霍玉娣在绣绣花,两人都这么静静地待着!
今天侯爷入宫还未回来,府里很是冷清。
加上只有她们两个主子了,偌大的侯府没有什么新意。
绣了一会,丫鬟又递来了账册给霍玉娣过目。
苏云珠静静地看着,须臾桃红进来禀报道,“侯夫人,世子夫人。”
她们顿时疑惑地抬头。
桃红试问道,“如若府门有一流浪者,该如何处置?”
苏云珠一下听出其中意思,道,“若是寻常人,便可大发善心给点清淡粥,施舍一点碎银打发便是。”
“如果是……”
苏云珠话锋一转看向了霍玉娣道,“如果是昔日的侯府世子,那就问世子夫人吧。”
霍玉娣敛眸查账的动作一顿,旋即放下笔道,“那就按婆母的吩咐办吧。”
苏云珠,“你舍得?”
霍玉娣摇摇头。
苏云珠又问,“刚才何不留下?”
霍玉娣道,“我没见到他的诚心,只是他无路可去,没有选择的余地罢了。”
苏云珠了然,挥挥手示意桃红去说。
而后桃红告诉了李管事,李管事便按一般流民打发,催醒姬时风给他点淡粥和三十文罢了。
姬时风昏昏沉沉,看着一手拿着小碗粥,一手里的碎银子,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