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夫人看到女儿难得情绪外露,眼眶通红,眼泪要掉不掉,心中也不好受。
母女俩相顾无言,唯有泪两行。
邪梅不敢直视木老夫人,她转过头去,望向窗外。
木婉柔只当师父看不惯催泪的场面,倒没有多想。
等母女哭累了。
木婉柔才为她们介绍彼此。
苦主木希安被晒在一旁,发火不是,不发火,她憋得特别难受。
关键是木老夫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带着木婉柔就往外走。
她嘟了嘟嘴,就知道祖母的眼中只有这个姑姑。
走了几步,木婉柔想起闻息蛊追踪至此,得派人去搜。
木婉柔三言两语,简洁扼要地向木老夫人说明情况。
“赵嬷嬷,你快去通知管家,除了搜府,看一下府中有没有陌生人,还得让他派出几队人马,以丞相府为中心,扩散一下寻找范围。”
赵嬷嬷福身退下,往前院而去。
三人一同到了木老夫人的院子。
木老夫人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木婉柔。
一会我的心肝,你瘦了!
一会你的伤好了吗?
晋安(宣平侯)的伤势如何?
木婉柔听到来自母亲的关爱,垂下眼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
木老夫人看了更是心疼,她的柔儿是个犟种,从来都是有泪不轻弹。
宣平侯府近来诸多变故,凌云的死,把这个坚强的小女儿打击得不成人形。
她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
木老夫人看向木婉柔的目光,满是心疼。
邪梅,作为木婉柔的师父,她自是心疼她的徒弟。
木婉柔看了一眼木老夫人,又看了一眼邪梅,两个都是最疼爱她的人。
庆幸,她还有亲朋好友的关心。
她没有将她的伤势情况告知木老夫人,而是安慰木老夫人道,
“母亲,女儿能回到京城,定是伤情有了好转,不然师父不会放心让女儿回来。”
说罢,还朝邪梅露出一个哀求的眼神,那是在请求邪梅,不要将她身体的状况给说出来。
邪梅轻轻点了下头,算是答应她的请求。
她不会主动提,木老夫人问,她帮着隐瞒就是。
“母亲,经过师父的调理,我好多了,晋安也是。
毒医谷,医毒蛊三修,什么病到了毒医谷,还不是手到擒来!”
木婉柔收起了眼泪,‘忘却’了一切苦恼,朝着木老夫人调皮地眨眨眼。
木老夫人见她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安慰她。
心中无比酸涩。
看破不说破,她笑眯了眼,“那可是好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实际上她们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方才派出去搜索的人的身上。
令她们失望的是,一刻钟之后,陆续有队伍回来禀报,无一不是:
没有发现!
小半个时辰的最后一支队伍报告,依旧没有搜查到任何可疑行踪。
木婉柔和邪梅满眼都是失望。
几百万两到底去了何方?
两人没了逗留在木丞相府的心思,垂头丧气地回到宣平侯府。
宣平侯早就得知银两丢失的信息,顾不得孱弱的身体。
他独坐在竹居。
脑海中冒出无数句:
怎么办?
怎么办?
……
他有一种直觉,可能找不回这笔银子。
幕后之人,如同一个鬼魅,看不见,摸不着。
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对宣平侯府和木丞相府的事了如指掌。
宣平侯府和木丞相府在她的面前,如同一个没有穿衣的孩子,被他看个精光的同时,还任由他随便戏耍。
等木婉柔和邪梅走入竹居的书房,他已经以同一个姿势,在书房的躺椅上,孤坐了小半个下午。
见有人进来,想坐起来,发现手脚僵硬,不能动弹。
木婉柔忙上前帮他按摩手脚,放松他的紧绷的肌肉。
嘴上更是不饶人的责怪,“夫君,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下不为例!不然……”
“不然……不然怎样?”
宣平侯缓缓抬手,刮了刮木婉柔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
邪梅尴尬地咳嗽一声,提醒他们,还有外人在。
两人之间的旖旎被咳嗽声打散。
“婉柔,这笔银子,咱们要追回!黄世仁那边,让他再次凑六百万两。